宋以朗：“研究成功的胜算有几分？”

凯瑟看着宋以朗，老实说：“我是医生，我不能欺骗你，如果满分是十分，成功的可能性，估计只有半分。”

尽管早就知道答案，宋以朗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给她希望？”

凯瑟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宋以朗说的是谁。

凯瑟：“宋先生，我希望你能够明白，秦医生是一位医生，也就是说，她会比你更清楚数据，只是她想为你赌一个奇迹罢了。”

宋以朗闻言，也没再开口说别的，只是问了句：“我能活过今年冬天吗？”

他真的不想死在冬天，太冷了，冬日哪怕是有暖阳也是冷的。

凯瑟：“如果特效药不成功，最多也就不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

宋以朗仔细的算了算，他本来只有半年的时间的，这已经熬过了春夏，已经赚了。

他答应过秦婉婉，要陪她过生日的，他不能食言。

宋以朗握紧了双手：“我怎样才能活过三个月？”

凯瑟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三个月只是他最多的保守估计，要是中间出了那么一点点岔子…

凯瑟最终还是说：“用我们的药，其他的药对你来说都是无用的，那些药可以停了，从今天开始，就只吃我们的药。”

宋以朗问他：“不用做化疗吗？”

凯瑟默了默：“恕我直言，您的癌细胞，已经不仅仅在胃部，已经扩散到了脑部，现在正逐渐的扩散至全身，这样的情况，做化疗也是没多大用的，而我们的抑制剂，会比化疗更好，同样的，副作用也是成倍增加的。”

“但痛苦却会比化疗少很多，比如你现在一睡是一整天，用了我们的药，可能经常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很少会有清醒的时候，当然…”

“当生命流逝到尽头的时候，会有一小段回光返照的时间，那几个时时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宋以朗虚弱的笑了笑：“倒是有利有弊啊。”

凯瑟：“我们尊重你的意思，考虑好可以随时联系我，当然，即使只有半分的机会，我们也会全力以赴，如果你愿意相信和等待的话。”

“不管是那位秦医生，还是门口那位林女士，我想她们都希望你活着，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生命只有一次。”

“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说完，凯瑟离开。

宋以朗静静的躺在床上冥想了许久许久。

直到陈医生和李娜再次过来。

陈医生：“我们现在要把你移去普通病房了。”

宋以朗：“谢谢。”

宋以朗刚被推出icu，林苏就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这里守了这么久，觉也没睡好，但她总算…等到他了。

林苏看着宋以朗，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宋以朗这一次，轻轻的点了点头。

就这一个动作，林苏却莫名的想哭：“好点就好，好点就好。”

一堆人推着宋以朗去了普通病房，虽说是普通病房，但宋以朗还是一个人住了一间。

而林苏一直没有离去，她对着宋以朗嘘寒问暖：“你…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宋以朗没说话，林苏也尴尬的闭上了嘴。

因为宋以朗还插着胃管，吃东西也只能从管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