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看着徐明煦特意比画出的小手指,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桑枝夏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质问徐明煦,你才几岁就喝酒,还是说徐璈不该大意拿错了娃娃的酒杯。
她该说什么呢?
毕竟这么一小口用来炒菜其实都嫌少的。
但徐璈是个喝米酒都醉的高手……
鉴于徐璈上次喝醉酒后秒变话口袋的前车之鉴,桑枝夏默默一刹站了起来。
许文秀下意识地拉住她:“夏夏你坐着,我去瞧瞧。”
徐璈喝多了事儿也多,这正是人多口杂的时候,万一什么不该说的秃噜嘴了,那可就麻烦了。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说:“还是我去吧。”
“您去了不见得摁得住。”
许文秀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被桑枝夏说出的实情打败了。
徐璈的确是不太听她的……
桑枝夏牵着徐明煦走出小院,看到的就是低头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徐璈。
桑枝夏无声松了一口气。
看情况还行。
起码嘴皮子还没撬开,开始嘚吧嘚。
江遇白和陈菁安一左一右喝得正是开心,看到桑枝夏来了,江遇白赶紧放下酒碗挥手扑了扑自己身上的酒气,大着嗓门儿叫了一声嫂夫人,抬手就去推徐璈:“醒醒!”
“你媳妇儿来接你了!”
闭目养神的徐璈迷糊抬眼,往左边扭头被陈菁安嫌弃地推着下巴推向了右侧。
“那边儿。”
桑枝夏一看内心好一阵无语。
看得出来,这两位也喝得不少。
瞧这架势,难怪徐明辉跑得恨不得脚下蹬风!
徐璈眼神都是虚的,但是在看清走到自己眼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却不受控制地勾唇笑了。
眼神软软的,嗓音也莫名带着一股往日罕见的黏糊:“枝枝。”
“是枝枝来了呀……”
桑枝夏还没说话,早一步就喝得红了脸的江遇白就怪声怪调儿地咿呀出声:“徐璈你恶不恶心人?”
“嫂夫人这般英明的奇女子,是能让你这么恶心的吗?”
陈菁安不甘寂寞地跟着附和:“恶心。”
江遇白半酸不苦:“你小子哪儿来那么好的运道,好的都让你摊上了!”
陈菁安大口灌酒:“就是就是。”
说完江遇白不知想到什么抬手又勾住了徐璈,变戏法似的笑嘻嘻道:“你再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嫂夫人相遇的。”
“说仔细点儿,也让我学学!”
徐璈本来是没什么精神的,看起来也很镇定冷静。
但江遇白这话一出口,徐璈布满酒气的眼底缓缓乍亮,就连下耷的眉梢都明显往上抬了一大截。
桑枝夏被这猝不及防的转变惊得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听到徐璈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那是一个春花繁盛的地方,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