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年河把私印给桑枝夏的时候,桑枝夏还觉得很是不妥,不是很想要。
谁知陈年河张嘴就说:“我陈年河恶名在外,你在外若是遇上了麻烦,只管说是我的侄女儿,任你行走。”
“有我这个棘手的悍将在西北镇着,比你那满肚子黑肠的男人好用。”
桑枝夏自动忽略了陈年河话中对徐璈的贬低,百感交集:“等此番回去,记得提醒我多给陈将军带些蜀地土仪。”
广结善缘真的很有必要!
这枚存在感一直很弱的私印,可能要派上大用场!
灵初没想到还有这茬,怔愣一刹下意识地说:“那要是被追上了,您……”
“被逮住了也只管张嘴就赖。”
桑枝夏没好气地呵了一声,话声冰冷:“我说我不知道齐嫣儿是谁,只是怕伤风不舒服才裹了一身的黑布,谁能把我怎么样?”
“白成仁难不成还敢直接杀了我么?”
换作其余人假扮齐嫣儿也不是不可,例如满脸络腮胡但身形瘦小的大胡子就表示,自己可以蜷起来扮虚弱,这把障眼法可以让他跟着上。
这主意还是大胡子自己提的。
但桑枝夏想了想始终觉得不妥。
陈年河愿意给出一枚私印是信得过她,这东西就不能落入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手里。
她揣着陈年河给的私印,时运不济被逮住了,最多就是打打嘴仗互相威胁一番,大不了就是破几道皮子遭些白眼,横竖是不要命的。
换作除她之外的任何人,大概率的结局是死。
来的时候都好好的,这时候谁去送死都没必要。
桑枝夏主意已决,对着灵初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多话:“按我说的做。”
“等到了官也道若有不对,咱们就先把追兵引开,撞出时间差就是给藏起来的人争取到了活命的机会,至于我……”
桑枝夏讥诮道:“大不了就是去总督府上坐上几日,我赌白成仁不敢动我。”
在孟培和大胡子等人的带路下,桑枝夏一行人顺利越过被山洪摧毁的官道找到了被乱石堵住的暗道入口。
桑枝夏把自己的披风解盖在齐嫣儿的身上,再抬手时多了一件散发着浓重血腥气和特殊臭味的黑色披风。
齐嫣儿悚然瞪大了眼。
孟培下意识地说:“桑东家,您……”
“你们现在就进山道。”
桑枝夏没给他们多嘴的机会,干脆利索地说:“我带着四个人在外围,如果有动静会把追兵引开,你们另找地方藏好了,等入夜后寻机入安城。”
大胡子没想到主意是自己提的,最后去冒险的人会变成桑枝夏,惊讶之下嗓门儿都在颤:“其实我……”
“诸位,废话不多说了好吗?”
桑枝夏神色自然地把黑色披风搭在肩上,手掌向内指尖外摆:“十万火急了,都麻溜的。”
“还有……”
桑枝夏眸色深深地看向仰头望向自己的齐嫣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哑声说:“如果追兵没被成功引开,逃脱无望,不要让她再落入那些人之手。”
“最后不论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帮她一把,不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