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英点头:“对!真打起来了,送来的情报说不定更多更好,伤亡大了,两国想停都停不下!”</p>
“但,大周想要消化白高为自身之力,图谋燕云十六州;我们想要用大周的绸缎、瓷器、茶叶笼络蒙古诸部增添助力,准备剪除金国”</p>
“就像是”</p>
耶律隼插话道:“就像是两个拱手行礼的人,背地里都在磨刀。”</p>
“不错。”</p>
“那,姐姐,我们和大周打起来,得益的便是那金国了!”</p>
耶律英笑着,赞许的朝耶律隼点了下头后,和那僧人对视了一眼。</p>
这时,</p>
有脚步匆匆的内官走进殿中,</p>
看着内官的表情,殿内方才刚刚轻松些的气氛,瞬间又紧绷了起来。</p>
“何事?”</p>
“回大长公主,殿下,齐州飞鸽传书,说说莱州高家被皇城司抄家了。”</p>
坐着的僧人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消息怎么传出来的?”</p>
“弥勒信女铲除皇城司头目之事败露回了高家,昨日一早发觉有异样后,走的高家密道,逃回齐州后火速放的信鸽!”</p>
听到此话,那僧人摇头坐回了绣墩:“完了,齐州的妆佛台,多半也要完了。”</p>
耶律隼轻声道:“围三厥一,顺藤摸瓜.”</p>
耶律英语气冷静,肃声道:“命齐州周围的妆佛台速速换地方,我怕那厮故技重施。”</p>
“遵命!”</p>
僧人起身后,双手合十一礼,快步朝外走去。</p>
夜,</p>
徐载靖已夜宿南乐县驿站。</p>
析津府行宫,</p>
后殿中,</p>
耶律英正在和弟弟用着晚饭。</p>
这时,</p>
一盏灯笼被挑着朝大殿走来,</p>
因为走路的人速度太快,里面的火苗晃来晃去。</p>
速速通传后,</p>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气喘吁吁的跟在内官身后,走了进来拱手一礼,急声道:“殿下,大长公主!留守府急报!”</p>
耶律英放下了筷子,用绸巾擦了擦手:“贾府君,请说。”</p>
耶律隼道:“可是齐州、德州的妆佛台有消息了?”</p>
老人垂首道:“回殿下,不是!大长公主,留守府急报,今日下午,英国公麾下一部、忠敬侯、宁远侯麾下各一部,正在兵力集结向南调动!”</p>
“什么?”耶律英蹙眉问道:“向南调动?是要去哪儿?”</p>
“回大长公主,是,是,贝州方向。”</p>
“啪!”耶律隼拍了下桌子:“贼鸟厮!这弥勒首徒还说大周没察觉?!这兵都调动了!”</p>
耶律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兵力调动的这几处,距离贝州有些距离,不是一日便能到的!贾府君,你觉得该当如何?”</p>
老人沉吟片刻,道:“大长公主,今时虽时机不成熟,但如若束手就擒,便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老臣觉得,不如.今日便下令发动!”</p>
“即便不能如预想那般,拖延大周许久,但必然能牵扯大周精力,军械资粮,再做筹备也需要时间!做了,好过什么都不干!不然他们坐着等死,空耗了咱们出的金银!!”</p>
耶律英蹙眉听着,沉吟着没有说话。</p>
“大长公主,军情如火,晚一刻下令,他们便晚一刻准备!”老人出声劝道。</p>
耶律英看了看弟弟,耶律隼点头:“姐姐,贾府君说的在理!贝州乃中枢,贝州众人被斩杀掀了老巢,其余几处便是孤掌难鸣!”</p>
片刻后,斟酌一番的耶律英沉声道:</p>
“命,贝州妆佛台、留守府所有人,配合弥勒佛子封闭贝州城门,诛杀官员,焚烧军资!河间府、大名府、德州、齐州、曹州(今菏泽)、博州(今聊城),弥勒信徒放火杀官,制造混乱。”</p>
“遵命!”</p>
这一夜,</p>
析津府上空,几十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寒冷的夜空中。</p>
夜</p>
贝州城中,</p>
没有如汴京大都市那般的夜生活,</p>
城中很是安静,</p>
只有几处青楼所在,还亮着灯笼。</p>
但也没了什么丝竹管乐之声。</p>
“当当,戌时初刻(晚九点后),烧炭烧炉,小心火毒!”</p>
更夫的声音在清冷的街道上回荡着。</p>
一个挂着‘冯府’灯笼的大门前,</p>
门房管事,牵着两匹大汗淋漓的马儿朝院儿里走去。</p>
显然这门房是个疼惜马匹的,一边走一边唠叨着:“天爷,这造的什么孽,瞧着你们一路便没歇息过!瞧这一身大汗!”</p>
“来到我家,你们算是有福了,我家马吏定然好好的伺候你们!”</p>
院儿内,</p>
外院正厅亮着灯笼。</p>
兆眉峰和高云青,一身风尘的捧着手里的热茶不时的喝上几口。</p>
走路声传来,</p>
很快一个看着就是被从床上拉起来的武官,掀帘走了进来。</p>
“京中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着急?是大爷爷他.”</p>
看着衣衫不整表情着急的武官,兆眉峰放下茶盏,从腰间摘下腰牌道:“冯大人,见谅!成国公自是没事的!本官皇城司主事,兆眉峰!”</p>
听到此话,这位冯大人一愣:“皇城司?”</p>
随后,冯大人接过腰牌看了起来。</p>
又看了兆眉峰递上来的印信,冯大人就着烛光看了看兆眉峰的样貌,点头道:“之前在京中潘楼见过你一次!”</p>
说着,将腰牌印信递给兆眉峰后,冯大人道:“请坐,不知兆主事来此,所谓何事?”</p>
兆眉峰落座后,沉声道:“冯大人,您出身成国公二房,在贝州任兵马督监,本官想问问你,这贝州城中,可有什么异样异常?”</p>
冯大人蹙眉道:“兆主事,何出此言!异常异样?本州乃天下北仓,军事重镇,如何会有异样!”</p>
兆眉峰没理会冯大人的语气,道:“那你和张家张士蟠可熟悉?”</p>
冯大人态度舒缓许多,点头道:“他们家在贝州左右颇有关系,我和他也有些来往!之前张士蟠张公子在皇城司任职,捉了不少北辽谍子,我在心里对他,对皇城司是十分感谢的!”</p>
说着,冯大人朝兆眉峰点了点头,算是致谢。</p>
“冯大人,那贝州城,可有什么突兀的,让您心中疑惑的,或是京中不常见的事情?”</p>
冯大人不理解的对兆眉峰摇了摇头:“没有。”</p>
这时,</p>
正厅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p>
兆眉峰、冯大人都转头看了过去。</p>
“官人,可是京中有什么不忍言之事?”</p>
带着贴身嬷嬷进屋的妇人,出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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