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甩出去,目标直击儒雅医生的心脏。
沈知知没有意外宝宝的做法,宝宝生病了,在宝宝的眼里,没了邪恶与正义,只有随心随欲。
儒雅医生招惹了他们,所以宝宝送他去死。
沈知知没生病,但她的眼里同样没有邪恶与正义,她只比宝宝多一点人性。
如果她的成长环境是宝宝那样的,她只会比宝宝更残忍。
杀尽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沈知知亲吻颜屿安的手,“宝宝的飞刀好准。”
颜屿安手缩了缩,清冷的长发垂在两人的身前。
他洗过澡没多久,身上干爽,特有的沐浴清香顺着头发弥漫开来。
沈知知撩着他的头发轻嗅,尾端的鲜血清理得很干净,发尾卷卷的,像害羞的小花叶片极力的遮住自己逐渐娇嫩的花瓣。
“姐姐,我杀人了。”
颜屿安的发连接着神经,他身子轻轻的发颤,“我有病。”
“别怕我。”
眸子失神,颜屿安又要陷入封闭自己的状态。
沈知知咬住他的唇,疼痛让颜屿安精神一振,他眼里红血丝根根分明,清澈的瞳孔倒映着放大的容颜,清醒的思绪再次有些迷糊。
这次的迷糊,是沉浸姐姐的温柔眼神里。
“宝宝,姐姐不怕这些。”
沈知知捏他的脸,他的脸氤氲着洗完澡后的红晕,很浅很漂亮。
“谁会怕这么好看的美人?”
沈知知变出个小镜子,小镜子里,是颜屿安清隽精致的容颜。
颜屿安眨眨眼,镜子里的颜屿安也眨眨眼。
“医生说的挺对的。”
颜屿安挤出一个乖软的笑。
绝美妖孽的脸如绚丽的油彩画,绽开说不清道不明的艳色妖冶。
他怅惘,“我只有一张脸。”
“我的性子很糟糕,我有病,想杀人。”
“世间所有的美好,都与我无关。”
“那个医生想摸姐姐的手,我好生气,我想了几百种他的死法。”
颜屿安笑着笑着就落泪了,淡色的长睫如枯死的落叶。
“有哪个正常人,满脑子都是想着杀人?”
无数种混合药强行灌入他的咽喉,他吐出来,又被掐着脖子喂进去。
他硬生生被药折磨成了精神病。
都说药能救命,怎么他的药,是拉他进入地狱的媒介?
颜屿安是家里最没存在感的孩子,他成了远方亲戚夺取继承权的棋子。
他们绑架他,他们折磨他,把他逼疯,把他训练成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废物。
颜屿安数不清手里有多少罪孽,他只能庆幸,他杀掉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不是贪官就是违|纪的达官显贵。
这些人的下场罪有应得。
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手好脏,他几乎每天都是一手的血。
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恐惧与绝望,没人知道一条生命在他手里咽气,他有多么的痛苦慌张。
他每天麻木的杀人,逐渐的,那些人在他眼里,变得跟鸡鸭鱼肉一样不值钱。
他甚至感觉到了乐趣与愉快。
他的神经在药物控制下,彻底坏了。
他的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无人可医。
这样的他,配不上这么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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