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朱权不想承认,
但是,
这些想法这么肯定没想过?
身为皇子,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优越感?
这是人之常情。
朱权低下头,
从他进屋后,不过两三个回合的功夫,他就被朱允熥斗的大败了。
朱权抬起头,满眼祈求的看向朱允熥,
“侄儿,我有办法!
既能维持大明律威严,也能留下姐夫!”
朱允熥眼中闪过戏谑,
好奇道,
“还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呢?十七叔快说来听听!”
“假死!”
朱权咬牙道。
“假死?那总得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前用刑吧,
姑父假死的话,谁替他真死呢?”
“找一个死囚!毒哑!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朱允熥呵呵一笑,冷静到了冷漠的程度,与神色激动的朱权全然相反。
十七叔太聪明了,
可机关算尽太聪明,难免会模糊掉法律的边界线,
不需要怀疑,
十七叔脑袋里能想出一百个、一千个钻大明律空子的办法,
他聪明,他就是能玩弄法律,他就是能漠视一切。
这是聪明人的通病。
总以为,自己的小聪明能解决所有问题。
而朱允熥就是要给十七叔上一课。
朱允熥什么都没说,
可朱权看着朱允熥的表情,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朱权无奈道,
“侄儿,非得到这一步吗?
明明有那么多条路,为啥偏偏走着最难走的一条啊?
你办了姐夫能有什么好处?
反而会担着天下人的骂名,说你是个不忠不孝之人啊!”
朱权的话,
既是求饶,也是威胁。
朱允熥看着朱权,只是说了一句话,
“我只要欧阳伦的项上人头。”
朱权呆愣在原地,满脸挫败,
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凭借着远超同龄人的小聪明化解,
这就给了他一种错觉,他的小聪明能解决掉所有的困境
今天朱允熥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朱权,
以前可以,这次不行。
“夜深了,我派人送您回去。”
朱权摇了摇头,深深看了朱允熥一眼,转身离开了。
朱允熥低下头,又是开始翻阅卷宗了。
同时,心里也彻底定了下来,
算算时间,
如果这个时辰,哥哥的书信都没到的话,在驸马案尘埃落定之前,哥哥的书信都不会到了。
也就是说,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自己了。
爷爷,都不行。
朱权离开大理寺,回到后宫,先没有去找四姐,反而是绕到了大姐的寝宫。
朱家大姐,临安公主朱镜静,
亡夫是罪人李善长之子李祺。
与安庆公主的现状多么相似,被父皇包办婚姻,又因夫家犯法,被父皇亲诛。
临安公主现在整日不出宫,就是在宫内守着活寡,
不是临安公主自闭,而是除了后宫,这个天下已经没有弄融她的地方了,
寡妇也就算了,还是个公主,谁敢接盘啊?
朱允熥不讲情面,那朱权就反其道而行之!
一个人情不够,我就用两个,两个不够,我就用十个!
在这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世道,
没有了任何关系,你要怎么做事?!
你讲法可以,不能不讲情吧!
朱权就是要用整个大明最大最重的人情,压倒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