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对他微笑,还是……会亲吻他作为回礼?
当这个念头闪过大脑时,他不可遏止地滚动了下喉结,除了喝醉酒那次,她似乎都没主动吻过他。
望着电梯壁上倒映出的男人,脸上是与年龄不符合的青涩,白皙的皮肤上有着淡淡的红色,连他自己都无法正视这样的改变。
天空的颜色并不是很好,灰蒙蒙的,冬天已经来了,对于任何一个城市来说,这个季节都会渲染上沉闷的忧郁。
陆暻泓坐进自己的私用车时,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今天看猴子可以不用带遮阳伞了。
这令他忍不住嘲弄自己,陆暻泓,你真的是要发疯了吗?
竟然这么在意她前夫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车子在开去老城区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家花店,然后他的身体机能做出了决定,当他看着心灵手巧的花店女孩将一束蓝色妖姬塞进后座时,俊脸上尽是懵懂。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将这么一大束花放进车子里来的,它看上去打过车门,从后视镜里瞟向后座上的那片妖冶的蓝色,他开始无法忍受满车的花香。
他不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对这束花做出解释,尽管他还有那一条项链。
----《新欢外交官》----
车子停靠在老城区的路边,陆暻泓坐在车里,却久久没有出去,他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不至于在见到她之后表现得词穷。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雀跃,甚至有些难以掩藏,就像是一个忽然鼓足勇气准备告白的少年,站在苏暖家门前,忐忑不安到无法去按动门铃。
结果,他还在进行徘徊不定时,门就自动开了,陆暻泓立刻冷肃了神色,他望进去,便看到一张圆圆的脸,零食的咔吱声让他的眉头一下子皱起。
林嘉嘉显然没料到一打开门会看到陆暻泓,只觉得眼前下起了一场洁白的雪花,一怔一怔地,微启着肉肉的嘴唇,只差没有留下一泓口水。
陆暻泓的视线根本没在她身上投注一秒,直接掠过她看向屋子里,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在没找到猎物后,眉间的皱褶不住地加重。
“陆……陆……”
“她人呢?”
在林嘉嘉还在纠结该称呼陆暻泓为什么时,他冷冷淡淡的一句质问打断了她所有和偶像交谈的梦幻。
淡淡的,却是不着痕迹的气势。
“小暖吗?她今天一大早就回老家了啊!”
----《新欢外交官》----
飞机在M市的机场降落,是在早上六点多,苏暖站在机场清晨的天空下微微地抬头,仰望着一片初始的晴朗。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坐上公交车,前往火车站,去青岩门得坐一段火车,那里没有直达的汽车,除非是私家车。
火车站永远无法避免的是人潮汹涌的场面,苏暖只能护着自己的包随波逐流地行走,一上车,一股闷热的气流扑鼻而来,并不好闻,混杂着人体汗液的味道。
苏暖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接踵而来的人开始挤满车厢,这只是普通的火车,沿途都是一些比较落后的地区,铁道部自然不会安排动车或是高铁。
“呜……”汽笛鸣叫声一响起,火车便开始哐当哐当行驶起来,苏暖眺望着窗外由慢及快的风景,然后在经过一个动物园时,她看到了几只猴子。
“明天一起去看猴子吧!”
脑海中响起那道清冷却显得别扭的声音,苏暖一愣,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只是她还没多想,火车便缓缓停下,下车的意识取代了其他的思绪。
时隔十几年,当苏暖再踏足这方土地时,却没有生出物是人非的沧桑感,这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无论是人还是居住的房子。
她沿着砂石地慢慢地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光着脚的孩子在沙地里奔跑欢笑,黝黑的脸上洋溢着最为淳朴的天真。
有时候,会有几个孩子发现她,这个陌生的外来客,然后聚集在一棵大树下,仰着小小的脑袋,认真地瞪大眼看着她,还有她手里先进的摄像机。
苏暖回忆起幼年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好奇地看着那些来这里采景的摄影师。
她冲着那群黝黑的精灵浅浅地微笑,然后倾俯下身,用镜头摄下他们仰面的单纯澄澈,用一把糖果作为交换。
孩子们一哄而上,欢乐地抢着很少能吃到的糖果,朝她羞涩地笑笑,然后又飞快地嬉笑着跑开。
苏暖望着他们活泼的背影,只是浅显地笑着,她怀念自己那时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贫穷却依然快乐自得,因为那是最为真实的回忆。
苏暖沿着旧时的记忆,寻找她和父亲居住过的屋子,一路寻觅,大脑深处那模糊不清的山水图逐渐清明起来。
这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湖,就像是一个有扶手的躺椅,而半山腰有一道形态奇异的怪石遮蔽,远看似乎无路可走,走近却惊觉原来是别有洞天。
于是便将这道石门唤作青岩门,也让这个默默无闻的山区有了属于它自己的独特名字。
苏暖想,她父亲的一缕幽魂应该还是会回归到这里,萦绕在青岩门之上吧。
途中有年长的老者好心为她指路,找到曾经的那个家并不难,虽然已经灰尘满布,却还未倒塌,她没忘记这里热情善良的人们,应该是他们这些年帮助修补的房子。
她家的房子建在海拔相对较高的丘陵上,所以,当她拿着擦干净的板凳坐在门口时,一眼望去,便将青岩门的风景尽收眼底,有种纵观全局的震撼感。
周围有好奇的邻居上门询问,苏暖礼貌地微笑,清着声音应道:
“我是苏……”
想起父亲离开这里之后的改名换姓,苏暖停顿了片刻,才完全记起父亲和自己旧时的全名:
“我是朱祁铭的女儿朱又清,我父亲已经过世了,这次我只是回来看看,谢谢老伯你们这些年对这空房子的照看。”
长者听到苏振坤过世的消息,喟然长叹一声,安慰地拍拍苏暖的肩膀,苏暖只是回之平淡的微笑,并未有多少的伤感。
苏暖在这位长者家用过中饭,闲聊了几句后,便称呼对象为刘伯,这里的人都没有利益纠纷,一声尊重的叫唤便换来一张最为动人的笑容。
这里属于岭南地区,冬天相较于A市偏热,苏暖戴着一顶自家手工编织的草帽,开始在这块土地上游走,她一路走一路拍,并且友好地和当地人交流。
土地上最常见的是男人赶着落后的交通工具--骡车飞扬而过,铺着干草的车上堆积着刚从梯田里采摘来的农作物。
这一带都种植着大片的茶叶,当苏暖站在田埂上,举着摄像机咔嚓一声按下时,都会引来这些纯朴居民疑惑的注视,但随即便是友善的微笑。
苏暖收起摄像机,望向天地的极致连接,冬季的辽阔雾霭飘渺破空而来,她笑着倒退转身,却在下一秒定格在那一瞬间。
于广袤之下,那道纤长直挺的身影屹立在田间,像是浩瀚烟淼下的一颗优雅的树,苏暖只是刹那的怔愣,随即便静静地笑起来。
仿佛天地之间,只站着他们两个人,她一回头,安静地注视着他,天地便因此而灵动起来。
------题外话------
因为流年这学期的课程接近期末了,有十门课从后天开始陆续会开考,将近一个半月都会很忙碌,所以只能勉强维持每日正常更新,加更的话可能会有些困难,流年会尽量不断更的,还有,谢谢亲爱的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偷偷地说一句:写这部文真的很快乐!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