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霞和江长天看到来人。
听到訾少主喊来人爹。
黑塔喊主公。
都吓一跳。
这就是造反头子訾碌?
接着看到村子里密密麻麻的兵卒,整个村都安静了,鸡都不叫了。
被人死死的按住鸡嘴。
秦落霞有些手足无措。
江长天心中赞叹,果然,訾碌跟传闻一样。
见面就有一种让人折服之感。
天生的领头人的感觉。
他甚至都有一种纳头想拜的冲动。
“訾帅,不知您会来,有失远迎,快请进。”江长天强忍激动的心,面上露出真诚的微笑,亲切,温和,又充满喜气。
訾碌哈哈大笑。
“听闻我儿生病,我也想他的紧,所以不顾劝阻,跑来看看他。多有打扰了。”
他放下儿子。
跟着江长天进去,开口道:“栖迟天天在我面前夸你,听的我耳朵长茧了,今日一见,才发现,他言不符实,夸的太保守了。”
訾碌心想,这江先生如此美貌,他闺女一定也长的极好,难怪儿子还亲自动手给人小姑娘擤鼻涕,要不要订个娃娃亲。
算了等儿子十岁之后再说吧。
到时候或者江山为聘,或者烟消云散。
他声音豪迈真诚,让人听的感觉很欢喜。
“弟妹也不错,一看就是女中豪杰。”訾碌对着秦落霞夸赞道。
江棉棉就发现阿爹很开心很骄傲。
别人夸阿娘,好像比夸阿爹自己,阿爹更开心。
被阿爹抱起来抛抛的訾从横些微有些别扭。
他自谓在江小龟面前是大人,结果他一个大人也被抛起来飞飞。
江小龟最喜欢家人抱她抛起来飞飞了。
每次都嘎嘎嘎的笑个不停,小牙齿都露出来。
訾从横牵起江小龟的手,拉她一起进院子了。
“虫哥哥,你阿爹好好看啊。”江棉棉开口道。
訾从横帮她擦了一下口水……
“我像我阿爹。”他道。
江棉棉抬头看了一眼白白净净的訾从横,摇了摇头。
不不,你不像,你爹那种满脸络腮胡子的气质,跟你这样的小屁孩,完全是两种。
有人满脸络腮胡子就毛躁躁的长的乱七八糟,比如黑塔大叔。
有人满脸络腮胡子却干净优雅潇洒豪迈,比如你爹。
进屋。
江棉棉就看到訾小虫他爹真诚的握住了她爹的手,上下摇摆,激动而真诚,似乎都眼圈红了。
妈呀,感觉看到了两个影帝在厮杀。
好吓人。
訾从横也闭上了眼,尴尬的不想看。
江长天真诚的道:“长天能力微薄,能得大帅看中,在下一定为大帅守好后方。”
“长天老弟,你太妄自菲薄了,吾观你风度不凡,必成大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来日天下必有你一席之地。”
江长天真诚的抓着訾帅的手,摇摆的更用力,眼神更真诚:“长天一介书生,有妻有儿有女,并无太大野心,只希望能守着他们,过好日子,大哥你太高看我了。”
两人你来我往,我来你往。
大冬天的估计手都抓出汗了。
江棉棉觉得跟訾小虫的阿爹比,自己阿爹有点吃亏,她准备去救一下自己的爹。
她摇摇摆摆的给倒水,递给了客人。
“啵啵,喝水!”江棉棉的小葱花摇摇摆摆,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还有四颗新出的小牙。
訾碌家中无女儿,一时间也被这声伯伯给愉悦到了。
这小幼崽太可爱了,难怪儿子舍不得走。
他伸手揪了一下小幼崽的头上的小葱花,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给小幼崽道:“以后,你拿着这牌牌可以来找伯伯,伯伯可以答应你三个愿望。只要伯伯能做到。”
看着阿爹把江小龟头上的辫子揪歪了,訾从横伸手又把她的辫子揪正。
江棉棉:……
翻了个小白眼给訾小虫。
看看你爹,出手就像阿拉丁神灯,送出三个愿望,你就天天只会揪我头发,我头发都快被揪没了。
“谢谢啵啵。”江棉棉笑的更开心了,拿到牌牌就塞给阿爹。
“阿爹帮我保管。”
江长天深深的跟訾帅抱了抱拳。
訾帅午饭都没有吃。
一番交谈,就带着訾小虫走了。
江棉棉看到訾小虫眼睛都红了。
他回头看那站在村口树下的小影子,她在挥手跟他告别。
他松开阿爹的手,往回跑。
把她抱起来,开口道:“江小龟,你上次亲了我左脸,右脸没有亲。”
江棉棉:……
逼死强迫症。
她凑上去,亲了一口他右脸。
“虫哥哥再见。”快走吧,再不走,我阿爹笑的脸都僵了。
訾少主又跟秦大娘道:“大娘,再见。”
他说的大很小声,娘很大声。
秦落霞一下子就眼睛红了,落泪了。
她当着訾碌的面最后抱着訾少主一顿揉搓。
“乖,回去跟你爹乖乖的,想大娘了就回来,大娘给你做好吃的。”
訾从横的头发被揉乱了。
他朝江先生微笑点头:“再会,江先生。”
他转身又跑向阿爹。
他会回来的,如果那时候他还活着。
訾从横再没回头。
他担心回头就舍不得走了。
原来人有七情六欲,原来,他很想活着。
他上了马。
阳光明媚,天气极好。
马朝前走。
他没有回头,他只是转头就看到了江小龟。
江小龟爬到了她阿爹的肩膀上。
那个假笑又虚伪有病的男人,肩膀上高高举着一个小幼崽,这时候他的笑容很真诚。
江棉棉坐在阿爹的肩膀上,看着大部队行军,很是震撼。
“阿爹,他们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