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史相和周颖的答案,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周颖僵直地坐在那里,俏脸涨红羞愧难当。
她太紧张,情急之下竟顾此失彼,只算对了脚的数目,忘记了四十鸡兔头的存在。
周淼等人唉声叹气,最后一局居然败了。
大殿静悄悄的,赵安依旧趴在桌边非常滑稽,而陈国公的脸色几乎能滴出水来。
若继续找借口,他也会成为笑柄。
最终,他选择闭嘴,冷酷地瞪了周颖一眼,周颖吓得够呛,低着头,脑袋几乎埋到了胸口,大气都不敢喘。
女帝挑了挑眉,朗声道:“既如此,朕宣布本场文会,北圣门崔家获胜。”
“吾皇英明——”
百官高呼,此战落幕。
女帝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起陈玉茹的手,显摆一般拉着她从陈氏父子面前走过。
陈元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他的恨意和杀意几乎掩饰不住。
皇帝在赤裸裸的嘲讽陈家,当众给了他父子一个大嘴巴子。
文会输了,妹妹也投敌了。
皇帝皇后联袂离去,大厅内秩序井然,没人敢擅自离席,因为都感受到了陈国公的怒火。
唯有赵安在听到结果后,直起腰杆子摇头晃脑。
“现在没人说我作弊了吧?”
“周先生!”陈国公陡然开口,阴气森森。
赵安起身作了个揖,人畜无害的模样,“国公大人呼唤下官,所谓何事?”
“先生在新城外,无故殴打老夫的门生,可有此事?”
“哎呀,国公大人,您这就冤枉下官了,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是那门客肆意残虐百姓,败坏您的名声,恰好下官从新城路过,小施惩戒罢了。”
“纵然有错,也该京兆府过问,何时轮到你插手?”
陈国公不依不饶,看这架势,打算让京兆府拿人下狱,来平息内心的愤恨。
赵安讪讪道:“国公大人固然要论罪,也该问那门客的罪,敢问他可去京兆府报道了?”
据理力争的一席话,使得百官心惊肉跳。
一个小小的司天监正,是怎么敢的!
陈国公哂笑:“本官已将那狂徒送入京兆府大牢,先生也该去京兆府大牢走一趟,以正国法。”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陈国公小题大作,今天输掉文会,还被皇帝皇后秀恩爱,吃了一嘴的狗粮,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所以找周煌当出气筒。
崔文公讪讪道:“国公大人何必为了一个恶奴动怒,老夫收藏了一副字帖,若国公有兴趣,可以一同欣赏。”
北地圣门的家主都开口了,陈国公再多的怒气,也要给一些面子。
再者司天监正是陛下亲口定下的朝廷大员,固然有不对的地方,也不可能沦落到入狱的地步,假如闹到皇帝那,绝对无罪。
想到这,陈国公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而后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等他离开,众人才敢喘气。
这老登带给大家的压力,比皇帝强太多了。
皇帝发怒顶多斥责两句,而这老登肯定会杀人!
事到如今,也有看出了内情。
陈氏小心眼又记仇,如果他们当权,好处能不能捞到且两说,自己的小命肯定别在裤腰带上。
眼看无人说话,崔文公咳了一声,“周先生,文会结束了,不过您的故事还没讲完,大伙都很好奇那段埋藏在尘埃中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