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顾迢委屈地下弯嘴角,眼睛也像小狗一样垂下去。
换作从前,她绝对问不出来这句话。如今虽然知道徐令和从前不一样了,可问出这句话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再怎么紧密也都隔着一层薄膜,不可能像了解自己一样亲密无间。
徐令不可能因她这样和他讲话生气,但顾迢不知道啊,是以,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收敛了神色,用胳膊推着徐令。
“你快去歇息吧,一会儿我就做好饭了。”
徐令不吭声,靠在她肩膀上观察她的神色。
她眉眼如画,鼻梁高挺,侧颜也很别有风味,徐令嘴角上挑,爱极了她五官透出来的清冷。
这是,真吃醋了?
“天地良心,我在外头连个整觉都没睡过,吃不饱睡不好,娘说我瘦了黑了,还丑了许多。倒是见过不少小娘子,只不过人家见了我就嫌弃呢。”
顾迢开始还淡着脸,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笑意,嘴角翘了起来。
徐令松开抱她的手,走到案板侧面,去看她神情。
顾迢羞恼道:“你这人,就会胡说八道。”
“你又冤枉我,你看我,是不是黑了瘦了?”徐令委屈道。
顾迢这才半仰着脸,打眼认真瞧他的模样。
不知什么时候起,徐令的个头长高了一些,腰背挺直,人看着也精神许多。他从前长的就不算歪瓜裂枣,只是人坏,相由心生,看着就让人心中不喜。
现在人收拾的干干净净,虽然长途跋涉带着些疲惫,可眉眼干净,五官清秀,就连胡茬都不显得邋遢,反而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让顾迢心中紧紧一揪。
“你是黑了,也瘦了,”顾迢说着,心疼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簌簌滑落。
徐令急了,连忙去擦她泪水:“好好的怎么还哭起来了?”
“你在外头辛苦了,我听我爹说,你还遇到了江匪?”
“哎呀,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徐令不想让他操心,故意夸大道:“出门行商谁不遇到点江匪山匪,那就不叫行商。我认识叫一个牛得财的商人,算是我一个朋友,他跟我讲一年到头遇到五次江匪呢,只要给钱就行,不算什么麻烦事。”
“五次?那多危险啊!”顾迢秀眉紧簇,“要不还是买些地,在家别出去了吧?”
徐令笑道:“我就是这样想的,回头找孙宝尧给我在乡里买些地,找人给咱种着地,不过我在泉州开了一个铺子,时不时就要去看看,你放心,明年我肯定陪你的时间久一些。”
“呸!”顾迢啐他,脸羞红道:“哪里是叫你在家陪我,我是怕你遇到危险!”
徐令嘿嘿一笑,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一口,“我可不信,你在家真没想我吗?”
无赖!
顾迢挥手赶他,“你要是闲着无事,就给我烧火,少来作怪!”
徐令怕自己再说下去她脸会红的爆炸,笑着坐在锅膛前添柴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