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程知微催促。
许甜抱了抱程知微,便拉着行李走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程知微屈膝看着窗外,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声音不大,却总是连绵不绝。
手机里那个打了很多次电话的的手机号码又打了过来。
她从天亮看到天黑,姿势没变过。
直到徐珍珍突然闯进来,此时病房里除了程知微没有别人。
想来,是特意挑这个时候来的。
她坐在轮椅上,身上是病号服,看着脸色苍白的程知微,她噗嗤笑出声来,“程知微,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高兴。”
程知微垂眸,冷冷的道:“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和温导的合作被停了?”徐珍珍用惋惜的语气说着幸灾乐祸的话,“真可怜啊,本以为你能靠着这次机会翻身呢,没想到人家不要你了。”
她刻薄的嘲讽:“程知微,你猜,我为什么不一回来就把当年的事闹出来?”
程知微攥紧掌心,指甲掐出红痕来。
徐珍珍捂着嘴笑得开心,“因为我很清楚,平地摔一跤和从高处跌落,那是不一样的感受。”
如果一开始就面临失败,那么程知微不会有太多的遗憾,但明明离成功只差一步,再重重的跌下来,那样的打击是致命的。
徐珍珍就是要在程知微志得意满的时候将她狠狠的拽下来。
让她一辈子都活在失败里,活在她徐珍珍的阴影下。
“徐珍珍,你就不怕你的好妹妹回来找你吗?”程知微嗤笑,嘲讽的看着她。
“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活该。”徐珍珍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态度傲慢,“还有啊,程知微,事情还没完呢。”
“你还想怎么样?”程知微咬牙,恨恨的盯着她。
徐珍珍抿唇轻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道:“你猜为什么阿霖不肯和你离婚?”
程知微一颗心揪了起来,她定定的看着徐珍珍。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明说,便在徐珍珍的表情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灰白,程知微嘴唇抖了抖,声音不稳:“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珍珍却又不正面回答,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腿,“阿霖心疼我,知道我腿不方便,若是连累了我,那我肯定会受到伤害。”
她说的娇羞,对程知微来说,却字字都是惊雷。
她掀开被子下床,手背上的针直接被扯掉了,鲜红的血顺着手背滴在白色的地板上,溅射出尖锐的痕迹。
“你刚刚说什么?”她盯着徐珍珍问,目光极冷,声音更是含着深切的恨意。
徐珍珍勾唇一笑,仰头对上程知微的目光,不急不缓的重复道:“我说,你是我的挡箭牌啊。”
程知微脑子里“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忽然就爆发出来了。
她狠狠一巴掌扇在徐珍珍脸上,“你们无耻。”
徐珍珍捂着半张脸,愉悦的大笑起来,“程知微,你难道还真以为阿霖放弃周氏集团的一半管理权是为了你?不是,他是为了我,为了我们以后更好的生活,你信不信,很快,他就能把孟千城踢出局,把那一半的管理权收回来,到时候,你不想离婚也得离婚,因为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如果说杀人诛心的话,徐珍珍做到了。
她看着程知微的神情陷入某种无法自拔的混乱里,畅快得恨不得把这一幕录下来,回去日日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