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p>

陆斯衍眉头微蹙，拧开顶灯，快速翻看手中的报告。</p>

“陆绾如果没有和除了你父亲与周泊舟之外的其他男人有过孩子，那就只能是……”</p>

“我父亲的？”</p>

陆斯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p>

南锦居然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p>

怎么会？</p>

陆绾明明很笃定被掉包的是她与周泊舟的孩子。</p>

“是。”</p>

林景应了一声。</p>

将报告合上，陆斯衍抬手关闭顶灯：</p>

“我知道了。”</p>

“好。”</p>

林景点点头，推门下了车。</p>

车厢里一片漆黑，只有路灯照进来的点点光斑。</p>

昏暗光影里，陆斯衍神色晦暗。</p>

——</p>

唐黎醒来时，闻到了一股甜糯的气息。</p>

很香甜，很熟悉。</p>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身影在床边忙碌着。</p>

“阿婆——”</p>

她讶异开口。</p>

床侧，岑阿婆正坐在轮椅上，拧保温盒的盖子。</p>

“醒了？”</p>

听到动静，岑阿婆欣喜的看向唐黎。</p>

“饿了吧，我熬了你最喜欢的红豆糯米粥。”</p>

说着，她提着保温桶，朝床头柜上的瓷碗里倒了一碗。</p>

见唐黎已经靠着床头半坐，将碗递了过去。</p>

“你醒的刚刚好，这粥不冷也不热。”</p>

“谢谢阿婆。”伸手接过粥碗，唐黎开口道谢。</p>

“你这孩子，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岑阿婆佯装嗔怒道。</p>

唐黎笑笑，捏着瓷勺开始喝粥。</p>

埋藏在记忆中的味道裹挟味蕾。</p>

她想起了小时候。</p>

那时候唐家不给她饭吃，她面黄肌瘦，甚至有些贫血，岑阿婆便经常给她煮红豆糯米粥。</p>

给她补血。</p>

一勺勺吃着，唐黎鼻腔忽的有些发酸。</p>

那些强压的情绪再次起伏。</p>

眼泪一颗颗砸进粥碗里。</p>

怕岑阿婆发现，她将头埋的更低了些。</p>

“想哭就哭吧。”</p>

岑阿婆伸手抚上唐黎的发顶，像安抚小时候哭鼻子的她一样。</p>

一下一下，轻缓柔和。</p>

唐黎将粥碗向柜子上一放，倾身抱住了岑阿婆：</p>

“阿婆——”</p>

“哭出来就好了。”</p>

岑阿婆轻轻拍着唐黎的后背。</p>

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释放，唐黎不再克制自己。</p>

她紧紧抱着岑阿婆，泪水很快将她藏青色衫褂染湿了一大片。</p>

不知道过多久，她终于哭够了。</p>

只剩肩膀还是一抽一抽。</p>

岑阿婆缓声开口：</p>

“小薇最近在学习插花，你和她比一比？”</p>

“到时候你们都送我一份，我检查成果。”</p>

知道她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唐黎吸吸鼻子，闷声开口：</p>

“好。”</p>

接下来几天，江洛薇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病房。</p>

不止她，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景汐和姜早。</p>

依照江洛薇的意思，是花太多，需要劳力搬运。</p>

可唐黎知道，她们只是找了借口来陪她。</p>

陆斯衍本来天天陪在唐黎身边，只趁她睡着时才会去处理陆氏和周浔峥的事情。</p>

唐黎三番几次撵他去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