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奶团子发现今日自家爹爹早早就将自己扔到榻上,大手盖住她的眼睛,就开始哄睡。
小丫头也听话,不哭不闹,就是眼前一片黑暗,她就瞪着大眼睛不闭上。
感受着掌心睫毛颤动带来的痒意,傅应绝低低叹了一声。
“快些睡。”
都过去半盏茶功夫了,眼睛眨得就没停下来过。
也没见谁家夜袭敌营要先哄闺女儿睡觉的。
小胖孩儿白嫩的脚丫子蹬出被子外,傅应绝给她捉回去。
里头鼓捣几下,又一下子戳出来。
傅应绝恼,往她脚上轻拍一下。
“啪!”地一声,小孩儿立马在嗓子眼里咕哝几下,学着打呼噜的样子。
“睡着啦,小梨子睡着!”
“打醒!你坏蛋!”
恶人先告状。
傅应绝这次却没再惯着,冷笑一声,给小孩儿裹得严严实实,拎着人就往外走。
周意然刚喝过药,看着父女俩嚣张地站在床头。
那冷脸男人怀里的小崽还探出脑袋来对着他笑得傻气,歪着头,顶着一对小角。
周意然,“”
他面无表情地闭上眼,扯了被子罩住自己。
“恕臣身体抱恙,不能起身相迎。”
傅应绝大手一挥,小孩儿奶斥一声。
“哈!”
抓准时机,一骨碌就往他床里头滚,再手脚麻利地撩起被子钻进去。
动作行云流水,也不知练习过多少次。
“”
周意然额角直抽,克制极了,“陛下,小殿下同臣一起,怕是半夜寻您不见,要闹。”
傅应绝刚想说她睡着了便是打雷下大雨,不到点根本醒不了。
小小的一团却自己先开口了。
“不寻!爹爹收拾,小梨子伺候,伺候周周哥哥!”
振振有词,掷地有声。
小胖脸白生生地,还要坚定地点两下头。
爹爹说要去收拾坏蛋,叫她看一会儿周周哥哥。
傅应绝险些乐笑。
抬手,在额角戳了戳,也不心虚。
虽说不地道,但说不准是谁伺候谁。
小孩儿睡着了可不老实。
“听见了?用不着你烦心。”
周意然不予理会,注意到小孩儿的话,他眸光一闪,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
“你去?”
手上将奶团子胖胖软软的身子往里挪了挪,被子压得更实些。
抬眼问帝王,“我当你压不住脾气,要不顾局面。”
傅应绝做事不喜弯弯绕绕,比起后头把戏,更爱正面冲突。
力量悬乎之下,也要拖着敌人两败俱伤,各个都讨不着好。
贸然又强势。
傅应绝话头也不遮掩,“孩子在身旁,总要保障些。”
许多时候,需得随着时局,改变策略。
他自己不要紧,傅锦梨不行。
冲着里边雪白一片的小孩儿抬了下颚,“她不懂,朕却是见不得别个儿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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