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计不成,又开始装可怜,苏展在一旁无语得抬头望天。
陛下总是如此,这一招屡试不爽。
小殿下什么都不懂,便当他是真委屈,小孩儿也顾不上生气,爬起来便开始哄老父亲。
事实证明,不论什么法子,有效便是好法子。
不出一会儿,帐外守岗的禁军便见着三头身的小孩儿,一改方才的泪眼婆娑,雄赳赳气昂昂地掀开毛毡溜了出来。
小奶团子才将将膝盖高一点,踩着白色的小靴子,身上穿着杏黄的花枝纹比甲。
娇娇软软,圆圆白白的小脸蛋,跑起来一颤一颤。
腰间悬着一根精细的小马鞭,两只手还端着比她小臂长一些的弓弩。
“小梨子走啦,再见再见!”
她极有礼貌,腾出手来对着帐外站着的禁卫挥了挥,才兴冲冲地往前头跑去。
她就这个毛病,摸不清方向,但是脚上一定要先跑,跑错了又滴溜溜地转回来。
这不,小全子方一道,“小主子,这头这头。”
那奶团子便一个急转弯,往另一边冲去。
后头的小全子同竹青也迅速跟上。
赵驰纵同赵将军一起,赵母本也该跟着一道至此,可娘家出了些事,被绊住了手脚,便只有父子俩前来。
都在外头,便也没有武文分治那套,全看上头那位怎么安排。
瞧着你顺眼些,宠信一些,便挪到跟前来,别的没特意关照的,便是该如何便如何。
如此一来,周家,赵家,薛家,便也挨得不远。
值得一提的是,周意然还将祁扬带了来。
祁扬跟着周意然习武已然有段时间了,整日在禁军营里头跟着众人一同吃喝训练,再苦再累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周意然这个做师傅的看在眼里,便想着借此次围猎,一为考校,二为放松。
“在哪里呀——小粽几——”
西山这一块儿还算是平坦,可帐篷这么一搭,再加之各个司职的士兵来来往往,小孩儿在里头绕得头脑发昏。
只顾着抬头四处看,脑袋一重,险些一屁股墩儿坐地上去!
“小主子,当心!”竹青忙扶住她。
奶团子有些发懵,看着自己肉乎乎的小胳膊上一只女子的手,她脑子温温迟迟地缓了缓,才温软地笑起来,“谢谢竹青。”
小孩儿端着她的弓弩,手上还提着一根卸下箭头的小箭。
竹青也笑,青白的脸像是纸扎人活过来一般,小孩儿却不怕,甚至于是喜欢极了她那双碧绿的眼瞳。
“绕过这个小帐便是了,赵小公子同周家小公子都在那儿。”
“嚎呀!”
她听了傅应绝随口哄的话,当小伙伴是真找她玩。
殊不知,她的小伙伴此刻却是自顾不暇。
东西刚规整好,赵驰纵吵着要出去骑马耍大刀,他爹不许,他便跟个苍蝇一样嗡嗡嗡地。
气得赵将军提了棍子便上,追着人围着帐篷前前前后后地跑。
动静不小,薛福蔚这一等一爱热闹的第一个跑出来,站在旁边拱火。
“赵将军,赵驰纵一来便气你,实在该揍该揍!”
赵驰纵左右闪躲,抱头鼠窜,“薛福蔚!你等,哎呀——爹,我错了错了!”
他个头小,又灵活,朝着边边角角地犄角旮旯里钻,赵漠一时还真逮不住。
“臭小子!给老子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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