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奶团子的人转过头拧眉看着几个仿若脚下生根的人。
没点眼力见,
人也见过了还不快走。
“啊?啊,哦哦。走走,马上走。”
几人突然被撵,懵了一瞬,但也不敢去惹统领不痛快,只得灰溜溜告退了,接着操练的操练,置公务的置公务。
有不死心地回头看了眼,就见统领面无表情死死地盯着他们,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脚下抡得飞起来。
碍眼的滚了,周意然面色缓和了点,奶娃娃乖乖贴在他身边,小手轻轻搭着。
她睁着大眼睛,默不作声地看几人身后如有恶犬追赶般拔腿狂奔离去,又看一眼自己搂着的‘恶犬’,小胖手拍了拍。
周意然感受到后颈处的动静,将头低下些许凑到她脸侧,“怎么了。”
傅锦梨贴上去,小声同他道,“爹爹欺负小孩,你欺负大人哦。”
她说话总爱加点呀,哦,哟之类的语气词,所有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语无论多狠厉难听,都惹不了人动怒分毫。
无他,太软乎了一些。
周意然只当是傅应绝将她护得太好,却是只窥得其一,不知大部分原因是这小崽子生于灵气最蕴的地界龙脉,后又借由天子孕育,不染尘垢。
况且嘛,人才生下来几天啊,半点灰暗都还未曾见到。
“没欺负。”
周意然抱着人转身,三人朝着里头走去。
禁军营地界规划实在简单,前头驻守卫,中堂理公务,后边设场馆。
“我们去哪儿呀。”小丫头又问。
“四处转转。”
傅应绝什么打算,他同那人多年交情又怎会不知,历来除了帝王自己,这禁军卫什么龙子龙孙都是半点沾不得手的。
如今这个还未长成,那人已是将这儿当后院一样扔给她玩了。
小殿下亲临,在禁军营里不免掀起一小波浪潮,以往也是有官员奉命巡视,可这个不一样啊,孩子多大点,怎么巡视啊,怕不是来玩儿的?
手持刀剑长枪或是赤手空拳较量的,眼睛总时不时往操练场外瞅。
不怪他们好奇,在这个年代人们总对皇家有着盲目的信仰与向往,禁军营里的人,常年驻守皇宫,外城,天子倒是时有见过,这位小殿下却是素未谋面。
监管的人看他们频频瞅去的样子,大声挖苦,“做梦呢?殿下必定是在邸衙内好好坐着,能来这破地方?”
小姑娘喜欢花红柳绿,香茶点心,这儿要不是满嘴的泥沙,要不是光秃秃的陪练桩子跟刀枪铁器。
哦,还有这一个个的臭男人。
换他是小姑娘他也不乐意来。
“你们嘛,就赶紧好好练,听说今日膳堂那边——”
他粗着嗓子,勉为其难安慰他们一下,却见那或站或蹲的人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被人点了穴一般,眼睛直直地朝着他身后看去。
这架势
监管者心头一跳。
几乎是下意识,就转过了身去!
然后,就见着了他嘴里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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