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只手即将沾到坛子里的血时,身后忽然有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赵一粟:“!”
她差点到嘴边的尖叫被江云尘捂住。
来不及多说,江云尘把她推到了石缝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在赵一粟刚藏好的下一秒,江云尘的身后又出现了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把手里的铁链甩得啪啪响:“想跑?!”
铁链被甩飞到江云尘的脚边,打了个回旋把他绑住,那女子把铁链一拽,江云尘瘦小的身躯就被悲惨地倒吊起来。
“大人!我们把这小子带回来了,您看是现在剖还是……”
邪修探到坛子里的手就这样被打断,回头瞥了一眼:“现在。”
“是。”
侍女兴奋地拎起被倒吊着的江云尘,手脚麻利地把人挂在紫归草上方的铁架子上。
赵一粟这才明白那铁架子是用来挖心的,忍不住微微皱眉。
江云尘被倒挂在上面,不哭也不闹,引得那个邪修探出神识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被吓呆了不成?”不过她也并没有打算得到回答,只是抬抬手:“动手吧。”
紫归草似乎知道有新鲜的心脏可以吃了,原本萎靡的脑袋勉强抬了抬。
此时的三宝将一坛子血倒了进去,另一边持刀的侍女则已经用刀尖划开了江云尘的上衣,露出孩子小小的胸膛。
赵一粟躲在石头后面,连气都不敢喘,浑身上下只有脑子在飞快算计着。
情况越紧急,但越要保持绝对冷静。
她在观察那个紫归草,在喝下整整一坛子鲜血后,紫归草的状态正越来越萎靡,只是此刻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挂在架上的江云尘那边,一时还没发现紫归草的异状。
此时那侍女抬手,将刀尖对准江云尘的心脏,轻轻一挑。
“噗呲”一声轻微的闷响,刀尖扎入了江云尘的胸膛。
赵一粟被刺痛的感觉惊了惊,心想这个江云尘不是刀枪不入么,干嘛非要挨这一刀,让自己也跟着心头疼。
别以为修士的心脏就能再生,心口上扎一刀,那跟玩命也差不多。
但江云尘即便此时还没有出手,证明赵一粟的等待也是正确的。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都不用看,都知道刀尖已经下到了几寸,而她自己的目光仍旧死死盯着那株紫归草。
江云尘的血开始往下滴,他并没有直接吸收地火,但在跟赵一粟神识交汇的过程中,身体也早就染上了地火的属性,也许血液里的那点地火属性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他的血滴在紫归草身上时,紫归草的叶子晃了晃,像被烫熟了般,滋啦冒出一缕白烟。
那白烟升起之后,紫归草的叶子就被灼出了一个大洞,并且这个洞正义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着。
“住手!”斗篷下的邪修声音有些颤抖,捂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正遭遇着跟紫归草一样的痛苦。
侍女吓得手软,菜刀整个砸到了地上,正好砍上了紫归草的根茎。
邪修“噗”一声吐了口血,脊背佝偻下去。
就是现在!
赵一粟和江云尘如心有灵犀般,同时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