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远:“??”
孟修远惊得差点倒退一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回来,就行此大礼。”
如果说,孟听晚先前想修复与孟家的关系,是因为借用了原主的身子,而如今看到他们长得跟前世的家人一样,她多了十二万分的真心。
“女儿不孝,出嫁多年,也未曾回来探望父亲和兄弟,今次定国侯府出事,还要劳烦父亲和兄长为我冒险出面,女儿实在不孝。”
孟听晚说着,眼泪就啪嗒掉落下来。
她这副悔恨懊恼的样子,看得原本就有点女儿奴属性的孟修远心中不忍。
“你,你这是做什么?”
旁边的孟怀瑜却忍不住小声吐槽。
“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不会是定国侯府现在出事了,无人帮助,才知道自己还有父母兄弟吧,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好心。”
“阿瑜!”孟怀瑾冷声提醒。
孟怀瑜轻哼了一声。
他就是嘴上说说,其实看着这个姐姐,他心情很是复杂。
既怒她这么多年,连娘家都不联系,也不曾回门过,也怒她不争气,为了一个男人,连娘家都不要。
但也心疼她,嫁过去就守活寡,丈夫好不容易回朝,却成了活死人。
别看她是定国侯夫人,可京城不少女子都觉得她可怜。
孟听晚并没有因为孟怀瑜的阴阳怪气而生气,依旧泪眼朦胧,唇角却强撑出一丝微笑:“父亲,大哥,我是回来请罪的,从前做错了事情,不懂父亲的苦心和为难,也不懂得大哥的为难与呵护,总是我行我素,让父亲和哥哥为我担心,甚至还因为父亲的为难和苦心产生误解,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
“如今,我已经知错了。”孟听晚快速地抹掉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声音说话。
她像是想哭,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哭出来,继续道:“从前父亲和哥哥疼爱我,事事为我着想,我却将这样的疼爱当成束缚,执意要嫁入定国侯府,还做了许多有辱门风的事情,让父兄遭人嘲笑。”
“如今我知道错了,却已经无法去做弥补,晚晚的心中十分愧疚,想回来请罪,但又无颜见父亲和兄弟。”
孟听晚是在替原主道歉。
但这些话说出口,不知为何,竟然也有一些感同身受。
曾经的她也是这样误解前世的父母的。
父母工作繁忙,一年见不到几次,她心里也有怨气。
后来慢慢长大了,甚至也变得跟父母一样忙碌了,才知道担在肩头的担子有多重。
所谓的,长大之后,我就成了你,似乎是每一个成年人的成长经过。
理解父母,成为父母,超越父母。
女儿的这番话言辞恳切,孟修远万万想不到。
他甚至以为,女儿会永远误解他。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说这些。”
孟修远是男子,虽是文官,在朝中能舌战群儒,但也不太适应如今的境况。
孟听晚垂眸,眼泪啪嗒掉落在地上,强忍着:“定国侯府遭变,爹和哥哥却不顾安危、仕途自身站出来帮我,而在这次危机中,我也意识到了,有些事情再不做,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明日和意外,我们永远也不能确定,谁先到来。”
“虽然无颜,但我仍旧想回来见一见家人,想要获得父兄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