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心脏在一瞬间被攥紧，像是有刀在凌迟。痛苦让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去一样。

“不要锦绣……不要……”

“我只剩你了，锦绣……我……”

林寒瘫倒在地上，痛苦让他窒息，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长大过一样。

血气汇聚，念站在血祭阵的上方，注视着下方的战场。

他的身体逐渐膨胀，变大，直到巨大到遮天蔽日的地步。

正在这时，远在迦国军营的神师猛地抬头，她跌跌撞撞的冲出营帐，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天空中的那只巨型野兽。

不……是凶兽！

“天书！我的天书呢！”

神师再次冲进营帐，开始发了疯般地翻找天书。

那上面记载了很多上古凶兽，那些奇特长相的怪物，她从未见过，可她对此深信不疑。

可翻遍了所有，却没有一张书页里，有关于外面那只凶兽的记载。

天书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用小篆撰写着最后一行字。

“若有凶兽不在书中有过记载，那便来自世外。”

神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

“世外……”

战场上空。

念的身影已经完全化作了一只巨型黑色异兽，头似雄鹰，身似猛虎，一条如龙般的长尾，眸子是深紫，张开嘴，鹰嘴中却是尖锐的利齿，浑身长满黑色的羽毛，仅有四腿上的部分区域羽毛是紫色。

身上有数道深紫色和鲜红色的纹路遍布，让这怪物的身体更加狰狞可怖。

天空突然酝酿起一道道黑紫色的乌云，乌云中，遍布金色闪电。

念还没来得及享受真身恢复的快乐，就感受到了那令人讨厌的，属于规则的力量，眼神冷冽下来，缓缓垂下头，视线在战场中迅速寻找着，很快便找到了战场之中的那个清瘦少年。

他冷哼一声，只觉得此时的林寒，实在是窝囊至极。

他眸色一变，林寒便浑身一震。

所有的情感在一瞬间被压制，林寒猛地抬头，看向天空之上的那个恐怖至极的声音。

“林寒，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林寒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动，不由自主地向空中飞去。

他的眼神空洞，情绪被念压制，他此刻，宛若一个空壳。

“与我契约！”

念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林寒却仿若未觉。

念见此，冷笑一声：“可记得锦绣死前说过的话？”

“可记得我说过，我能让所有人复活？”

两句话，林寒的眼里竟在这一瞬间燃起了光。

他平静地抬头，看向眼前这只巨兽，他整个人看来，甚至不如他的一根羽毛巨大。

“契约。”

林寒抬手，咬破自己的指尖。

“醒过来！醒过来！林寒！”

正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

林寒瞳孔猛地一震。

“林寒！你听得到吗？我是安垦！快醒过来！”

“安垦……是谁？”

林寒痛苦地捂住脑袋，念察觉到林寒的不对，猛地抬头看向天空。

“何人不知死活！胆敢坏本座好事！”

念冲着天空怒吼一声，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林寒！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