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加油啊！”</p>
“给那些建虏一点颜色看看！”</p>
“精神点，别丢份，多杀些建虏！”</p>
此起彼伏，响彻云霄。</p>
在青牙军白虎营后军乙总丁队一甲的位置。</p>
赵晟戎也在激动大吼：“兄弟们加油啊！让建虏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p>
在众人的鼓舞下，两镇大军士气高昂地从大阵中走出。</p>
他们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清军阵地逼去。</p>
在祖大寿和李鸣负的军队中，伴随着密集的鼓点声，大量的攻山器械和四个车营稳步前行。</p>
他们两军携带着数百门大小不一的佛郎机、百子铳和灭虏炮等轻便小炮，将在逼近清军寨墙时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p>
大军沿着黄土岭的方向前进，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和无数的器械、战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壮观的画面。</p>
沿途的地形起伏不定，地面上干硬的黄土，已被烈日晒得皲裂，只有偶尔能看到一些稀疏的茅草。</p>
为了应对清军的火炮威胁，攻山的队伍采取了严密的防护措施。</p>
最前面的战车上的挡板被厚厚的棉被覆盖，有的还加上了牛皮和铁皮作为额外的保护。</p>
后面的战车也尽可能地裹上了厚厚的被褥，以减少敌军炮火的杀伤力。</p>
从黄土岭的高处望去，明军的红色铠甲和旌旗在地形的起伏中若隐若现。</p>
在东岭的墩台上，多尔衮眼中射出寒光，清楚地看到了明军的动向。</p>
墩台上的清军将领们也纷纷聚集在炮兵阵地周围。</p>
他们看着自己一方布置的重炮阵地，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p>
这些重炮都装填着十斤及以上的炮弹，射程可达三里之远。</p>
一旦明军进入射程范围，这些重炮将给他们造成巨大的伤亡。</p>
炮阵中布满了清军的火炮营炮手，他们熟练地操作着这些威力巨大的火炮。</p>
其中还有很多葡萄牙人的身影。</p>
尽管火炮营的日常事务由王德寿及其部将曹忠邵、刘祖成等人负责。</p>
但在实际的炮战指挥中，还是由艾华德东等佛郎机军官，以及一些佛郎机士兵担任主要角色。</p>
在清国众人潜意识中，他们认为由纯正的佛郎机人来指挥炮战更为稳妥。</p>
毕竟明军的炮手也多由弗朗机人训练出来的。</p>
这些佛郎机军官和士兵带来了先进的炮战技术和经验。</p>
他们使用千里镜观察敌情，利用矩度、铳规等器械进行精确的瞄准和射击。</p>
此刻，黑压压的炮群直指山下的明军大阵。</p>
而拉炮的牛群则集中在山岭的后面。</p>
那里也是密密麻麻的清军营寨，戒备森严。</p>
朝鲜军右议政金钿字站在一旁，看着这些威力巨大的重炮，眼中不禁闪过惊惧。</p>
他的神情被多尔衮捕捉到，多尔衮对此非常满意。</p>
他召来炮营指挥艾华德东，询问道：“艾华德东甲喇，我大清的火炮能给明军造成多少杀伤？”</p>
艾华德东一直保持着斯文和善的表情，无论服饰还是须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p>
据他说，他祖上是贵族，因此他始终保持着贵族的形象和风范。</p>
然而，对于多尔衮的称呼，他内心其实颇为反感。</p>
他认为自己被招来呼去，完全是个奴才。</p>
不过在表面上，他仍然保持着和善的态度。</p>
多尔衮使用的是汉语，这对对中国文化颇感兴趣的艾华德东来说并不陌生。</p>
他早已熟练掌握了这门语言。</p>
听到多尔衮的询问，艾华德东微微鞠躬，恭敬地回答道：“尊敬的王，我们的火炮营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p>
“大炮早在三里之外就进行了定位，并且每隔二十步都做了标记。</p>
“特别是在两里多的距离内，我们已经布置了严密的炮击网络。</p>
“只要明军胆敢靠近，不论是主岭还是中岭的火炮，都可以对他们进行密麻不断的炮击。</p>
“而他们的火炮由于射程较短，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p>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火炮将对明军造成巨大的伤亡，并沉重打击他们的气势。</p>
“他们离我们越近，遭受到的损失也将越大。”</p>
看到多尔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p>
艾华德东又谨慎地补充道：“当然，山下的地形对我们也有一定的挑战。</p>
“丘陵和山岭较多，如果明军将他们的军阵隐蔽在丘陵后面，由于斜面的关系，我们的火炮对他们的威胁会减小。</p>
“同样的，如果他们的军阵位于丘陵之上，跳弹效应也会降低我们火炮的杀伤力。</p>
“因此，只有在他们在平坦地行时，我们的火炮才能发挥出最厉害的杀伤，一炮下去就能给他们至少造成二十多人的伤亡。”</p>
多尔衮道：“这点我也看出来了，然而他们的军阵大多暴露在我方炮营的视线之下，轰击便是。”</p>
艾华德东恭敬地鞠躬，赞叹道：“大人，您的目光真是明锐，真乃我辈之楷模，令我深感敬佩！”</p>
多尔衮开怀大笑，拍了拍艾华德东的肩膀，豪气干云地说道：“艾华德东甲喇，只要你尽心竭力为我大清效力，待到我大清铁骑踏破中原之日，定不会少了你的荣华富贵。封侯拜相，甚至封公封王，也并非遥不可及之事！”</p>
然而，艾华德东面上带笑，连连点头，内心却不以为然：“入主中原？谈何容易！先过了眼前这关，打败了这些明军再说吧。”</p>
艾华德东和多尔衮说了些话后，又回到炮营指挥。</p>
此时，在清军的炮兵阵地上，气氛紧张而肃杀。</p>
所有的炮手都在紧张地注视着前方缓缓逼近的明军大阵。</p>
艾华德东站在高处，手持千里镜，观察着山下的战况。</p>
他的口中不断地报出各种数据，指引着炮手们调整火炮的角度和射程。</p>
终于，当明军的战车缓缓驶过一处用石灰标记的地方时。</p>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下达了命令：“明军已进入射程，一千步！开炮！”</p>
随着他的命令声落下，清军阵地上的喇叭声立刻尖锐地响起。</p>
紧接着，三十门重炮依次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p>
炮手们动作迅速地用火绳杆点燃了大炮的引线。</p>
引线嘶嘶作响，火花四溅。</p>
由于每门大炮的引线长度不同，所以发射的时间也有先后之分。</p>
最后，黄土岭上响起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p>
浓密的白烟腾空而起，遮天蔽日。</p>
一颗颗炮弹如同流星般划破天际，向明军阵地倾泻而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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