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后金军的火炮数量其实并不算多。
总体也就三十门左右。
其中大部分是弗朗机炮,都是从明境中缴获而来的,和青牙军使用的弗朗机炮威力和射程都相差不大。
而其中也有些是红衣大炮,但炮口口径相比于明军的要小很多,只是三磅炮。
在刚才那次射击之后,后金军阵中那些被俘虏的火炮手们,在后金将官的逼迫下,又急忙装填弹药起来。
很显然,这些被俘虏的炮手没有青牙军炮手的素质,甚至都没有袁崇焕军营中炮手的素质强。
并且,他们不知道在土墙后的情况。
刚才只是胡乱射击,没有具体的目标,此时他们心中也大致猜到了,在刚才那轮射击完毕后,明军的火炮已经对准了他们。
因此,在装填炮弹的时候,非常慌乱,出现了很多错误,导致装填速度缓慢不已。
“射击!”
在命令声中,青牙军阵中,已经全数装填完毕的弗朗机炮和红衣大炮共同怒吼,炮口处喷射出大量的火光。
而在青牙军这边射击出炮弹的时候。
对面的后金军中的火炮居然只装填好了几门,剩余的火炮还没有装填好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大片的炮弹呼啸着砸了过来。
几十个大球、小球,将还在手忙脚乱的后金火炮手给砸的血肉模糊,甚至那三十门火炮,也有七八门火炮当场报废。
看着身旁那些火炮手的惨状,剩余侥幸没死的火炮手心中极其恐惧。
可是没有办法,在后金将官的威胁恐吓下,他们不得已又急忙装填弹药,匆忙射击。
好不容易射击完毕,没等喘口气下来,对面的炮弹又是一轮砸了过来,这边又是一片的惨叫哀嚎。
弗朗机炮装填是最需要注意的。
虽然弗朗机炮用的是后填装的子母铳,但装填的时候,必须要注意严密。
否则极易泄露火气,燃烧爆发的高温气体,轻一点造成的结果是将火炮手烧成重伤,重一点则是直接炸成死亡。
原本这些弗朗机炮自从被缴获后,就少有养护。
此时,在火炮手心慌下,装填更是有好多出了岔子。
一下子,燃烧的高温气体从火门中泄露出来,直接烫伤了正要开火射击的火炮手。
忽然,“嘣!”的一声巨响。
平地惊雷般,一门三磅的红衣大炮填装火药过多,燃烧起来的高温直接将炮膛炸开,崩飞出去的碎片,又将火炮周边后金兵和被俘虏的明军火炮手给炸飞了不少,连着三四辆盾车都被掀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
望见后金军阵那边的动静,明军这边轰然大笑,刚才被突然轰击的恨意心情,爽快了不少。
此时,又一轮的火炮装填完毕,再次齐射下,直接将后金军阵那边的火炮全部给轰没了。
己方火炮自己炸膛,在两军阵前出现了这般丑像。
正红旗旗主代善和正白旗旗主皇太极,俱是脸上变得不太好看。
皇太极阴沉着脸,说道“哼,这明军俘虏还真是靠不住,看来日后再与明军进行火器对战,要培养我们自己信任过的火炮手了。”
代善颔首,眼睛望着阵前,说道“不过那些火箭使用的还不错,以后我等或许可以多造一些。”
两人商讨了几句后,代善传令让盾车继续前进。
又过了十分钟。
北、东、南三面的后金盾车逼的越来越近了,一层后又紧紧接着一层。
密密麻麻地围上来,看着令人绝望。
逐渐地,这些盾车已经靠近了两百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可以使用霰弹了。
“停止射击,换霰弹。”
王钩下令让所有的弗朗机炮装填起霰弹包。
那六门红衣大炮同样装填起了霰弹,相比于弗朗机炮,他们装填的霰弹重量和霰弹数量显然要大上许多。
并且为了射击方便,调整射击距离。
这六门红衣大炮,已经从高台上推下,移动到了几个预先准备好的射击位置去。
王钩和负责红衣大炮射击的队官确定好了,等会听号令,一起来一轮齐射。
狠狠给对面的后金兵,来一个教训,最好吓怕他们,让他们不敢进攻。
就在火炮这么换上霰弹的时候。
对面的后金军已经推进到了一百六十步的距离。
“咚咚咚咚……”
突然。
一阵激昂的战鼓声从后金军阵中响起,数不清的后金兵猛然爆发出一声吼叫。
辅兵和跟役一起发力,将身前的盾车加快速度,使劲往明军阵地推来。
呼啦啦的旌旗一下子高举挥舞,如黑云笼罩而来。
这三面的后金兵声势突然变大,宛如惊涛骇浪,铺天盖地。
眼见后金兵开始加快了速度冲过来。
“兄弟们都给我稳住,没有命令,谁都不准开炮!”
王钩呼吸变得急促,紧张地盯着后金兵的冲锋,心里默数着距离,却并没有变得太过慌乱。
青牙军正面的防线上,在土墙旁边架设好的十五门中型弗朗机炮,三十门小型弗朗机炮,还有三十门虎蹲炮都已经是装填好弹药,将火炮口放下,对准了冲锋过来后金兵。
负责射击的火炮手,在刀盾兵兄弟的保护下,呼吸急促,目光死死盯着对面冲过来的后金兵,但没有一个人擅动。
他们全部都将耳朵竖起,等待着炮击的命令。
青牙军正面防线虽然比其他两面的防线,要长上不少。
但是留给后金军冲锋的地方很少。
除了几条道路来不及挖掘和布置陷阱外,其他地方,都挖好了一条条的壕沟,还有阻挡敌人冲锋的矮墙。
如今在每条后金兵冲锋道路的正前方,都至少架着一门弗朗机炮和一门虎蹲炮。
如果道路是稍微宽阔那样的,所架设的火炮数量则更加多。
守在土墙后的是朝麾下的数百火铳兵,这个时候,他们按照军令,依照青牙军惯用的战术,分成了三排。
最前排的火铳兵,已经将火铳架在了土墙上。
即便青牙军和后金军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如此多的敌军数量还是第一次见到,众军士不免心中有了许多紧张。
就连一向沉稳的朝宁,额头上也泌出了不少细汗,他不断地深呼吸,然后喊道“都给我稳住了,等火炮队的兄弟开火后,才是我们的事情!”
火铳兵们没有回话,但从呼吸声轻下去不少的情况来看。
显然,他们把朝宁的话给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