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议完毕。
不过,第二日出发的时候就出了岔子。
众将接到后方信息,在渤海岸发现了不少建虏的水军,极有可能对后方造成威胁。
不得已,袁崇焕便让速度最快,全是骑兵的祖大寿所部前去回援,守住觉华岛。
这一下子,一万六千人的大军就留下了一万两千人。
望着多出来的一片空荡荡的营寨,众人眼见军中同袍少了四千多人,高涨的士气不免低落了一些。
而少了四千人的兵力,对于还继不继续北上,众人心中都有着忧虑。
袁崇焕再次召集诸将商议,商议过后,决定还是继续北上。
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
此时,军气军势正盛,若是趁此机会夺回广宁,日后再想夺取就要非常困难了。
并且,现在大军中的军士都是各家最精锐的部队,如今不继续,日后可就很难再汇集出这么多精锐的军士了。
所以即便继续北上,有极大的危险,袁崇焕决定还是要放手一搏。
有的原地修整一天后。
大军离开锦州城,继续北上。
锦州城离广宁的距离有些远,继续北上的路途中,大军遇上的后金兵更加多了,但是畏惧明军大部的威名。
遇上的后金兵都只是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只是偶尔有一些小的遭遇战,拖进了大军前进的脚步,也无伤大雅。
考虑到后方可能出现问题。
在没有得到后方完全稳妥的消息之前,袁崇焕领军并不太敢深入,总体来算众军前进的速度,也就一天五六十里左右。
几日后。
在天启六年三月初七的这天。
大军到达了团山堡,此时的大军离广宁还有一半的距离。
第二日,大军并没有继续前进了。
整个大军营地骚动起来,各营中出动了许多的车辆骡马,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这些都是要去后方运粮,将物资运来的车辆骡马。
大军外出有半月之余,消耗的物资粮草许多,马上就在到广宁城下。
众人商谈,决定在大战之前,准备一下充足的物资。
此时,大部后金兵还在北方的广宁城范围,突袭后方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袁崇焕和诸将都是谨慎,除了各部的辎重兵离开外,袁崇焕还专门挑了一千骑兵沿途护卫。
天启六年的天气似乎比以往几年的天气更加古怪了。
都已经进入了三月开春时节。
北风依旧呼呼而啸,寒风刺骨。
人一旦出了大帐,就会被冷风吹得哆嗦。
为此,每个军士不得已将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不让一点皮肤露着外面,像实在不得已露在外面的手掌等,都要涂上厚厚的油脂,又可防冻,又可防止皲裂。
粮草物资的押运,温越专门交给了钟大成去负责。
此时,钟大成正在指挥着军中辎重兵将骡马车辆准备后,加快出发。
他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包裹的密实,为了方便,他将包着头上的粗布给拆了下来,吐着浓浓的白气在大声呼着。
见温越领着一些亲卫走过来,钟大成急忙行礼:“大人。”
温越道:“钟大成,粮草物资之事,就拜托你了,务必要妥善处置。”
钟大成郑重道:“大人请放心吧,定会万无一失。”
温越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句:“此去路上或许会有建虏截取粮道辎重,还是务必小心。”
满桂这时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温越的话,哈哈笑道:“温老弟这你就放心吧,有我的一千的骑兵兄弟在旁保护,建虏要是敢来,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希望如此吧。”
温越微微笑了一句,眼底深处却有些忧虑。
这大半个月过去了,大军还没有到达广宁城下,而建虏那边也应该反应过来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对策正在施展中。
大军继续前进,恐怕或许有不妥啊。
一片的马嘶人叫,密密麻麻的车辆骡马,还有护卫的骑兵们,浩浩荡荡出了大营,往南而去。
在暖阳的照射下,他在苍茫白雪大地上,颇有一种萧条苍凉的美感。
而就在明军大军停留在团山堡的时候。
广宁城。
在广宁城外,迷迷茫茫布满了一片一片的后金营帐。
各色的旗号竖起,随风飘荡。
有正白色,有正红色,有正红黄边色,有正蓝色,有正蓝黄边色……
数量不少,似乎整个后金八旗都汇集在此一般。
在广宁城中的议事厅外,已经插上了不少杆巨大的织金龙纛。
在议事厅中,宽敞的大堂内,坐满了身穿精美鎏金盔甲的后金将领。
此时,他们的头盔都取了下来,露出了同样铁青色的前额,同样的,在脑后还调着一根长长的金钱鼠辫子。
数量巨多的身披白光铠甲的巴牙喇兵,在议事厅外来回巡逻。
在议事厅,响起一阵又一阵的高声说话声。
这些说话声,汉人百姓是听不懂的,军中的各军士也有许多人是听不懂的,诸如温越这样的明将也有许多人是听不懂的,因为他们所说的都是满洲语。
满语是阿尔泰语系,是蒙古人传来的,是另外一种语言。
不管是说出来的话,还是用来记录的文字,都和汉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