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皇,皇上。”
薛映雪似是没想到姜怀靖这么快就走了出来,还未曾反应过来,只能苍白着脸色喊了两声。
姜怀靖审视的目光落在薛映雪脸上,昭示了心中不悦,“你在这做什么?”
历代帝王,向来不喜被旁人监听。
薛映雪就见过一次。
那王家送进宫中的美人儿,刚封了贵人,却因被李公公查探出偷偷向宫外传递朝政要事,活活打死了不算完,死前还被赏给了太监凌辱……似是想起那令人胆寒的场面,薛映雪双肩一抖,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臣妾是来请罪的。”
“臣妾深知此事是臣妾不对,让皇后娘娘平白蒙了冤屈。”
“臣妾甘愿受罚,只求皇上一点,切莫迁怒旁人。要罚便只让妾身一人领了去就是。”
话落,薛映雪呜呜咽咽地开始抹泪。
她模样生的本就标致,如今凄凄惨惨的请罪,更是有如弱柳扶风的病美人之姿。
这原是姜怀靖平日里最爱的模样。
可她在这跪了这么久,也不出声,也不言明自己的来意。
仍旧不能摆脱嫌疑。
而薛映雪越哭,心中也越是没了底。
姜怀靖这么看着自己,也不让自己起身,显然是并未放松。
她美眸一转,暗暗下定了决心。
看来,只能再添一把火了。
“臣妾自知愧对皇上,让皇上白白来看了笑话。皇上疼爱姐姐,妾身也不愿让皇上百年名声有损,妾身这就了结了,让皇上永无后顾之忧!”
话落,薛映雪立即起身,晃晃悠悠但异常坚定地冲向了雪央宫的柱子!
“贵妃!”
姜怀靖心中一惊,沉着脸挥手让李公公上前去将人拦住,“你这又是在做什么?简直胡闹!”
薛映雪干脆撒泼打滚,仍旧哭闹不止,“皇上怨怪臣妾,臣妾难道还不能为皇上分忧,自我了结了么?皇上,你就让我去吧!”
姜怀靖被她嘶喊的耳膜生疼,只能隐忍着呵斥,“够了!”
察觉眼前这九五之尊已经游走在了真要发怒的边缘,薛映雪这才柔柔弱弱地停下哭闹。
“皇上,别人不明白妾身,难道您还不能分明吗?妾身自小便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若是因为妾身您就杀了水漾泄愤,还不如让妾身去了!”
薛映雪的乘胜追击,成功让姜怀靖沉默了下来。
她若是至此大吵大闹,再去寻羽儿跟想容的麻烦,如何是好?
“不杀她,难不成让她苟活着,等待下一回再攀扯皇后吗?!你何时如此不明事理?。”
薛映雪楞楞地看着姜怀靖,眼角的泪多了几分真切的哀伤与愤恨,“皇上,您怎会如此?从前您是最疼爱臣妾的呀,如今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误会,就要对臣妾的宫女赶尽杀绝。”
姜怀靖额角青筋隐忍着,却仍有暴起之势。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雪贵妃如此难缠,如此不通人性。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介小小贱婢。”
“你宫中余下宫女虽不曾参与此事,却难逃罪责!一律罚俸三年!”
三年!
这得多少银子!
兰摧一脸心疼,但在姜怀靖的眼神威逼下,不得不谢恩。
“奴婢叩谢皇上不杀之恩!”
薛映雪咬牙,还要纠缠,却听见姜怀靖冷不丁再度开口,“还有贵妃。”
“既身体不好。半年内不必伴驾了,好好的治一治哮症。”
“无召不得出!省的旁人再被你宫中婢女攀扯,又让你犯了哮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