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签名的时候，手都在抖，笔都拿不稳，没办法只能用左手扶着右手按手印。</p>

回到知青宿舍之后，张云溪很累，精疲力尽，昏昏沉沉的，脱下手套，哪怕有手套作为辅助，手磨起了水泡，肩膀也磨去了一层皮，印在衣服上透出一片血痕，脱衣服洗澡的时候，痛的很，浑身都在抖，洗好澡就擦膏药。</p>

来到厨房想做饭的时候，被邓大美喊住：“云溪，吃饭了。”</p>

“啊？今天我做饭啊。”</p>

“你脸色太难看了，我还以为你会偷懒呢，怎么那么拼，我把饭做好了。”邓大美也累，但已经磨炼了好几年，比张云溪适应很多。</p>

张云溪要哭了：“大美，我娶你吧，我给你一百块钱。”</p>

世界上怎么有那么贴心的人。</p>

嘤嘤嘤。</p>

邓大美乐了：“行了，过来吃吧，我直直看着你从洗澡间到厨房，你愣是没看桌子一眼。”</p>

“眼睛和脑子不太好使了。”张云溪摇摇头，挪开长板凳吃饭，又叹口气：“我也想偷懒，但我听说这阵子有可能会下雨，下雨的话，有可能影响收成，假如很多粮食在眼前眼睁睁没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p>

“嗐，村里有风湿的大爷大娘说的。”</p>

邓大美也听说了。</p>

所以这场秋收，大家都严阵以待。</p>

本来想提早收割的，但打禾机没轮到他们，公社那边定下的日子就是这段时间，前阵子大队长还发火了。</p>

公社书记可能也察觉到了赵大队长的情绪，说等交公粮的时候，能让他们用公社的拖拉机。</p>

“秋收已经很累了，我听说双抢更累是吗？”张云溪问。</p>

“对啊，特累，时间还长，人都要瘦一圈儿，就春耕还好，能稍微悠着点儿，但也要看时令。”邓大美说。</p>

张云溪点头。</p>

下乡一趟，她是真学了不少。</p>

像是之前的她，哪懂得这些，最近她知道花生杆晒晒粉碎之后可以喂鸡，都惊奇不已。</p>

秋收的第一晚夜阑俱寂，星月无影。</p>

月亮都没下班，赵家大队的人又起来了，今天张云溪被分配到了打禾的区域。</p>

张云溪惊喜爆了。</p>

她昨天被五六个蚂蟥缠上，害怕的她浑身发抖。</p>

打禾虽然是力气活，也很累，但不需要碰到蚂蟥！</p>

生产队几十个拌桶同时使用，声势颇为壮观。</p>

张云溪被分成和赵墨打配合。</p>

她负责打禾，赵墨负责喂禾。</p>

打禾机被运送到田里，赵墨负责抱一捆又一捆割好的稻子。</p>

赵任城怕她不会，特意来教了一下：“抓紧之后，双手举过头顶，用力向下摔打，前三下慢、后三下快，翻把继续，直到把稻谷脱干净为止，懂吗？”</p>

“我试试。”张云溪试着摔打。</p>

前面速度是有点慢的，但姿势对了。</p>

赵任城也没再管她，继续去忙，作为主要劳动力和民兵队队长，他在干十二个工分的同时，还要协助赵大队长管理大队里的一些刺头儿。</p>

昨天他让大队长给张云溪调换位置的时候。</p>

赵大队长纳闷：“你咋关注知青了？”</p>

赵任城：“看她要在地里看到蚂蟥要晕倒了，让她去打禾，免得耽误秋收进度。”</p>

赵大队长：“有道理。”</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