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酒后(1 / 1)

当一伙原本不怎么熟悉的人,经历过生死之后,这伙人就会变得格外的热络。在酒精的作用下,魏海和老乞丐都是或多或少的透露了一些这次去往江陵府的真实目的。首先就是老乞丐,他说自己虽然在谷城县当了二十余年的乞丐,实际上他说道起来,算是本土的江陵人,他在江陵确实是有家室。至于后来为何落魄至此,他不愿说,三个听众也是相当识趣的没有多问。毕竟从他那悲伤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一定是经历了极为坎坷的事情,才会沦落为一个乞丐。再说那魏海,老乞丐这都被“扒”出点事情来了,他要是不说,老乞丐也定然不会放过他。不过他也不知道是真喝醉了,还是经历了生死想穿了,竟然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个大半,要不是最后他醉倒了过去,恐怕连自己成婚当晚做了什么都能说出来……魏海的故事也很简单,他的老家也在江陵府,而且当年他在江陵府还算是一个大红人。曾经红极一时的“万年醇”酒就是他所酿造的。一听到这话,饶是疲累无比的李寻山都是瞪大了眼睛坐了起来。据他说,当时这“万年醇”可是千金难求,不少身份显赫之人都为了喝上这么一口而费了大功夫,才能买上一樽!只不过后来,这“万年醇”的酿造者,不知为何突然关闭了酒肆,瞬间就消失在了江湖之上。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原来竟是躲到了谷城县这样的小地方开起了酒肆。对此,魏海没有藏着掖着,在干了一坛子酒液之后,就将实情说出。原来,他有个儿子,儿子随了他的性子,喜欢酿酒饮酒……结果就在他一个不注意之下,儿子私自偷饮了他改良过后的“万年醇”!那种改良版的“万年醇”极烈,与顾宁安他们现在所喝的酒水还要烈上几分但是其口感却丝滑无比,喝起来一杯接一杯,一时三刻根本不会上头难受。这也就导致了,魏海的儿子,错误估计了自己的酒量,最终差点将自己喝得醉死过去。好在的是,魏海的娘子及时发现,将他送往了医馆。最后,魏海的儿子命是保住了,可也成了个只能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的废人。要知道,当年魏海的儿子正是“舞象之年”,这正是即将迎来人生展新阶段的大好岁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魏海的娘子不能原谅他,将他骂出了家门,而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就这样,他关了酒肆,销毁了所有的库存,只带走了些许的银两之后,就去到了谷城县当他讲到这里的时候,老乞丐问他:“既然你对酒水心灰意冷,为何还要开酒肆?开了酒肆,又为何要自己将其喝关张了?”对于这个问题,魏海只是哑然一笑,身形一晃,就是醉倒了过去。当时,李寻山和老乞丐还以为这厮是醉死了,正想帮他催吐的时候,就听他打起了鼾。见他无事,剩下还醒着的三人也就继续聊天喝酒。过了没多久,第二个醉倒的是老乞丐倒是那李寻山虽然喝得是掺水的酒液,但也一壶接一壶,跟顾宁安讲述自己跟“心上人”的事情,一直讲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是睡去啊嚏!躺在船篷内的老乞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的他睁开眼,正好就要看到了一张满是胡茬的大脸……由于老乞丐与魏海凑得实在是太近,他下意识的就将其一把推开后,坐起了身子朝着船篷外看去。“靠岸了?”老乞丐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再看了一眼,见自己没看错,他就是使劲儿晃了晃不远处的魏海,大声道:“醒醒!醒醒!别睡了,靠岸了都!”“嗯……”魏海微微睁眼,不耐烦的说道:“别吵,靠岸就靠岸”话音至此,魏海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道:“靠岸了?咱不是刚喝完酒吗?”老乞丐翻了个白眼,望着满脸唾沫星子的魏海,他有些心虚的起身走了出去:“我哪知道去……”这时候,嗅到了一股酸臭味的魏海东闻闻,西闻闻,当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之后,那手上的涩腻和酸臭味,让他瞬间炸了锅:“老文头!你他娘的朝老子脸上吐口水是吧!”此刻,老乞丐已然走出了船篷,看到了顾宁安和李寻山在岸边生火做饭的时候,就是快步走了过去。“顾先生,李小子,咱这是倒了?”“啥时候到的?咋那么快啊?”听到老乞丐的疑惑,李寻山耸肩道:“甭问我,我也是一觉睡醒就看到先生在这做饭了”顾宁安朝着身前的简易炉灶添上几根枯枝,拍了拍手道:“那天你们都喝多了,睡了一整日,我就估摸着江陵府大概的方位,划了过来。”闻言,老乞丐赶忙拱手道:“辛苦先生了,这一日划船恐是疲累不堪,要不您去船上歇息会,我们等您一道进城。”顾宁安摆手道:“不用,我划船的时候也歇息过,本就是顺流而来,基本上用不着怎么划船。”“啥!顾先生一人划过来的!”刚从船上跳下来的魏海隔了老远就是大喊了一声,引得不少在河岸边的路人侧目。顾宁安笑了笑,没有接话茬,他掀开瓦锅盖子,笑道:“你们醒得到都是时候,糙米粥煮好了,都来喝上一碗。”嗅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米粥香,三个睡了一天一夜的汉子,个个食指大动,纷纷凑上前来自己盛粥众人吃饱之后,又合力将木舟拖进岸边,寻了个空地拴了起来。“顾先生,魏老哥,文老丈这一路与你们共渡,李某内心甚是欢喜,这恐怕是我拼船那么多次以来,最妙的一次”说话间,李寻山依次对着三人拱手作揖。正当顾宁安他们以为这是李寻山的离别语,打算回应之际,李寻山又是开口道:“几位若是没有急事,不如随我去住处歇息会,吃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