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坏女人的疑惑，鹿不二解释道：“那座军事基地里，我发现了这类欧米伽的信徒，担心他们会把你也变成这样，就匆匆赶回来了。但我不确定谁是欧米伽的信徒，干脆就都杀了。”</p>
“你是怎么做到……”</p>
这个时候陈璟才发现哪里不对劲：“等等，六阶霸主？”</p>
鹿不二回应道：“是的，现在还是主天使，下一阶就是座天使，也就是七阶荒神。怎么样，先让你体验一下。”</p>
陈璟撇了撇嘴，但不可否认的是黄金武神附体的情况下，就像是笼罩着一层魁梧的雷电铠甲，有种跟机甲融为一体的错觉，不仅如此她的命理也有了很强大的增幅，战力暴涨了数倍。</p>
“六阶霸主就能把那群人都杀了么？看来你应该还有点别的收获。等等，你该不会是为了起源之咒，才把他们都杀了的吧？”</p>
她狐疑说道。</p>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鹿不二的男人是何赛。</p>
而最了解鹿不二的女人，就是陈璟和莲华。</p>
“怎么可能呢？”</p>
鹿不二想起刚才的地毯式屠杀，大惊失色：“当然是为了你，收割起源之咒只是顺便的。主要是我这副模样，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也要杀我。我累死累活过来救你，你居然还怀疑我！”</p>
陈璟轻哼一声，振振有词说道：“因为按照你的性格，如果真的察觉到我有危险，应该会立刻来到我身边。”</p>
鹿不二狡辩道：“我一直嗅着你的气息，就在你周围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徘徊。我本体坚持不了多久，如果真的昏迷过去的话，暗质体也会停止运转，万一对面等到我没了再对你下手怎么办？”</p>
陈璟沉默了一秒：“本体负荷很大？”</p>
她的声音变轻了一些。</p>
理性上，她希望来的是暗质体。</p>
因为暗质体死了也无所谓。</p>
但在感性上，她还是更喜欢本体。</p>
虽然开高达的感觉很刺激，但终究不是血肉之躯。</p>
感受不到那种真实感。</p>
“还好，就是打开这里的封印有点费劲。其实我上次，就已经察觉到了这里有问题了，但当时的神烬术修行不到家，无法攻破这里的结界。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鹿不二忽然询问道。</p>
陈璟从胸前的衣领里摸出了一个古朴的青铜盘，解释道：“天人组织的炼金装备，类似于荷鲁斯之眼，但没有那么正品那么好用。如果没有这个青铜盘，我们谁都进不来。”</p>
鹿不二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说道：“我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这里可能还藏着一些更惊人的秘密。我只是破解了很小的一部分封印，窃取到的数据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p>
他顿了顿：“记住了，天人组织的水，远远比你想得更深。我本来想让你在这里夺权，慢慢掌控这里。但现在我改主意了，这次的事情过后立刻跟我走，不要留在这里。天人组织里，藏着欧米伽的信徒，如果没有得到神烬术的奥义，是找不到他们的。”</p>
“欧米伽的信徒？”</p>
陈璟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p>
鹿不二把自己的分析梳理了一遍，对她说道：“记得当初我们在卡纳克神庙地下的冥界遇到的古埃及众神么？古埃及的覆灭，实际上是起源于阿努比斯。而这一切，源自赛特被帝王谷中的天神蛊惑。那个时候开始，腐败死神的力量就已经在这片土地蔓延开了。但问题是，阿努比斯是怎么出来的？谁有这个能力释放祂？”</p>
陈璟何等冰雪聪明：“欧米伽？”</p>
鹿不二嗯道：“是的，欧米伽。在远古的天神时代，欧米伽跟腐败死神，就是一体的。传说中的至上先祖终结了天神的文明以后，生命之树就陷入了沉睡。但是，祂也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后手。根据我的推测，那个后手大概率就是神烬术。修行神烬术的人，思想会出现变化，愈发接近欧米伽的思考方式，也就会变成祂的信徒。”</p>
陈璟听到这里，惊讶地睁大了美眸，喃喃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荷鲁斯声称，元老会里出现了叛徒……”</p>
鹿不二沉声道：“对，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有些元老试图修行神烬术，他们的思想发生了转变，解开了腐败死神的封印。因为某些特殊的能力，他们直到今天都没被发现，始终藏在天人组织里。”</p>
“然而，修行神烬术的前提是，掌握不朽之躯和秩序因子。但在天人组织的历史里，天选者的数量寥寥无几。”</p>
“我恐怕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绝对。我亲眼所见，有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临时赋予他们这种力量。比如我在那座军事基地里见到的长老，看起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修行了秩序因子的天象疾风系进化者。吞食了药物以后，他获得了神烬术的能力。当然，有可能是他之前也移植了起源之神的暗质，只不过隐藏的很好。更何况，修行神烬术的条件，大概还是要融合欧米伽的核心。无论是真核心还是伪核心，这都是必要条件。至于刚才的算术师，包括我之前遇到的欧米伽信徒，他们或许都是通过连通欧米伽，绕开了这个限制。”</p>
“所以他们用的都是欧米伽的能力，就相当于一群拥有主机部分功能的副机么？那种药物还存在么？”</p>
“没有战利品，那家伙强得很。”</p>
黑暗的通道里，陈璟驾驭着黄金武神疾速奔跑，背后隐隐传来了野兽般咆哮的声音，显然是那个老怪物又追过来了。</p>
她沉思了片刻以后，轻声说道：“难怪，灭绝师太曾经跟我说过，天人组织里曾经针对神烬术，有过数次的争辩。甚至于，关于这点，两派都拿出了有力的证据。第二元老的天罚派，拿出了证据证明至上先祖曾经留下遗志，要求后辈努力研习神烬术。但第三元老的天和派，也拿出了有力的证据，证明至上先祖勒令后代不准研习神烬术。最关键的是，这两派的证据……都是真的。”</p>
鹿不二：“啊？”</p>
陈璟知道这么说肯定会把他绕晕，便吐了吐舌头解释道：“至上先祖其实留下过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这为后世天人组织里的派系斗争埋下了伏笔。但根据刚才那个算术师的说法……”</p>
她犹豫了一下：“至上先祖，可能有两个。”</p>
鹿不二愣了一下。</p>
这的确是很合理的解释。</p>
如果有两个最高领导，那么这种自相矛盾的遗志就有的解释了。</p>
但是至上先祖为什么会有两个？</p>
天人组织对此根本没有任何记载。</p>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p>
但经过了一系列诡异事件的鹿不二却察觉到了一丝可能性。</p>
倘若另一个至上先祖，也隐藏了起来呢？</p>
就像是那个三和四之间的数字一样。</p>
消失在了人们的认知中。</p>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p>
就是不知道圣言记忆里的那个至上先祖是哪一个。</p>
“总之，要先找到托特留下的资料库。古埃及时代，是距离天神时代最近的时代，大概率会留下一些线索。”陈璟摸出了口袋里那枚晶莹如玉的骨骼，这个时候还是要仰仗前人的智慧。</p>
恰好此刻，她在废弃的控制室里看到了一具残躯。</p>
那是这里为数不多保存还算完整的残躯，因为上半身几乎是完好无损的，只有心脏被贯穿了一个血洞。至于下身，已经变成了破碎的肉沫，浓稠的鲜血凝固在地上，还被人划出了一行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