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琴音如流水般流过人的心田,陆玄对天都这处宅院其实挺陌生的,他一般白天在军营,晚上会去春意浓,在天都待了七年,回这座府宅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以至于连府里的下人他都没几个能认出来的。
谢葵静静的坐在陆玄身旁抚琴,恬静优美,远远看去,仿佛一幅画,偶尔看向陆玄的目光里,那股情意仿佛化不开一般。
距离二人成亲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为了安谢尧的心,陆玄这个月少见的没去春意浓。
抛开身份不谈,这女人陆玄还是挺满意的,又純又欲,穿上衣服如仙,褪去衣服如妖,不得不说,老谢的审美还是值得称赞的,气质也是温柔似水,能满足男人所有幻想,但却唯独不像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真是谢家千金,不管怎么知书达理,那骨子里的傲气是藏不住陆玄这老镖客眼睛的,她身上少了这最关键的部分。
不过也无所谓了,重要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代表的身份,不是千金小姐也挺好的,至少懂伺候人,陆玄可没心情去曲意逢迎一个女人。
呵~
陆玄突然笑了,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此刻发生在三阳县的事儿。
曹敬忠来了。
“咱家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曹敬忠在陆玄屏退左右后,皱眉看着陆玄。
“公公这话说的,陆某听不懂啊。”陆玄给曹敬忠倒了一杯茶水笑问道:“看公公的样子,似是兴师问罪来的。”
“莫要与咱家装糊涂,燕州是怎么回事?最近燕州各郡官员弹劾的奏章如同雪片儿一般送到朝廷这边。”曹敬忠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陆玄道:“咱家记得跟你说过,莫要出了云州。”
“嗯,是说过。”陆玄点点头,坐下来道:“不过据我所知,燕州自四年前开始,已经以各种理由拒绝向朝廷缴纳税赋,公公,这事儿这燕州官员不太地道啊,不听朝廷号令,遇到事儿却要朝廷来平,没这个道理,在下如此做,也是为朝廷分忧。”
“你怎么还不明白,燕州是知道伱背后是咱家,是陛下,所以才上书朝廷,咱家这是在保护你!”曹敬忠皱眉道:“否则若没了朝廷庇佑,你看那些燕州官员不把你归一教的骨头都吞了。”
“公公,时移世易,可告知陛下,不必庇佑,归一教一定帮陛下铲除这些祸国蛀虫。”陆玄笑道。
曹敬忠豁然回头,阴冷的盯着陆玄道:“陆教主,你现在跟咱家说话的态度似乎有恃无恐啊!”
说话间,一股阴冷的气息朝着陆玄扑面而来。
“没什么有恃无恐,就事论事而已。”陆玄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化解了曹敬忠的暗手,任曹敬忠如何施展神通,陆玄身周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将他的气息挡在外面。
“五品?你突破了?”曹敬忠目光一凝,看着陆玄道。
“侥幸,公公喝茶。”陆玄端起茶盏,微笑道。
曹敬忠深深地盯着陆玄,点点头道:“难怪如今敢这般与咱家说话,咱家还要恭喜陆教主神功有成呐!看来陆教主是不需要咱家和陛下帮忙了。”
“公公说的哪里话?”陆玄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了,陆某当初答应公公的好处,可没少半分,以后也不会少。”
曹敬忠皱眉看着陆玄,他以为陆玄今日是要翻脸了,但陆玄这举动却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有时候啊,公公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陆玄重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道:“毕竟如今这天下,说句不好听的,有没有归一教,都要乱,公公忠于皇室在下是十分佩服的,但若这条路走不下去了,归一教随时欢迎公公。”
“大胆!”曹敬忠大怒,一掌拍向陆玄,却被陆玄一把接住,对方速度快到以速度见长的曹敬忠都没能反应过来,怒视陆玄道:“安敢出此大不敬之言?”
“公公忘了,归一教乃至陆某的身份,一直都是反贼啊。”陆玄将曹敬忠的手放下去笑道:“有些话,旁人不敢说,但在下没这个忌讳,公公也算是两朝老臣了,自幼以残身进宫,服侍两朝陛下可谓尽心尽力,然这天下大势有时候半点不由人,我也不劝公公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只是有时候也该为自己想想,留条后路,不算背叛!”
“你何时突破的?”曹敬忠没有回答,沉默半晌后,突然问道。
“一个月吧。”陆玄笑道。
“看来咱家是真的老了。”曹敬忠有些失神,随后落寞道,他五品中期接近后期的水平,但在陆玄面前,不但力量、速度、意被陆玄完全压制,甚至连神通都被陆玄克的死死地。
“洞观境有数百年可活,以洞观境寿元来说,公公还很年轻呢。”陆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