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獒,字海威,豫章郡柴桑人。”郭嘉刚问出口,田丰便已是立刻接过了话。“当年许昭在句章兴兵叛乱,此王獒便是其军师。后来朝廷诏命臧旻为扬州刺史,率军平乱,因见其有勇武而具备谋略,便招降其人,教其从善。后来臧旻迁任护匈奴中郎将,他也随之做了军司马。黄巾之乱时,他也在军中,只不过那时已没有在臧旻手下,而是做了新组建的步兵校尉,分到了朱儁帐下。参加过火烧长社,后来在皖城力战有功,便被朱儁及臧旻等人表奏为豫章太守。”
说完,田丰微微笑了笑,还忍不住转过头来道:“主公,这王獒当年应该还与您并肩作战才对。”
“噢?想不到还是故人。”听到田丰的话,王旭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倒是左边安坐在武将中的徐晃突然皱起了眉头,没等王旭接话,便已是朗声道:“主公,此人末将认识”
“嗯?”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望向了徐晃。
徐晃倒也没有扭捏,面对众人的目光坦然地道:“不知主公可还记得,当年末将曾在朱儁将军身边做亲卫,是主公器重于我,因此才调到麾下。”
“此事当然记得”王旭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忍不住接道:“莫非,你就是那时与其相识?”
“正是。”徐晃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时末将天天跟在朱将军身边,经常都能看到王獒。此人不但作战勇猛,而且沉稳多智,深悉兵法,很得朱将军器重,曾当众赞其颇有臧公之风。而且主公也曾见过此人,当年长社一战,主公伤重时,诸将皆来看望。他也曾随朱将军来过,国字脸,高鼻梁,眉毛斜飞入鬓的那个就是王獒。不知主公还记得否?”
随着徐晃的话,王旭也是缓缓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长社一战身受重伤,军中很多将领都曾前来探望,日子又隔了这么久,一时半会儿倒还真是想不起来。
就在这是,一旁的徐淑却是突然柔声道:“就是当年你说他脸有异相,成就可能非凡那个,你忘了吗?当时我还在给你喂药呢”
“噢是他”被徐淑这么一提醒,王旭顿时想了起来。当初朱儁带着一帮子将领来看望过好几次,其中有两次便带了这王獒。闲聊之时,朱儁曾指着王獒夸其有才,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也就没什么兴趣,见其眉毛又浓又长,便顺口应付了句,说他天生异相,成就不凡。没想到还真是有缘再见。
想到这些,王旭忍不住有些感叹地道:“真是想不到,昔日故人,今日却陷入尴尬的敌对,世事无常啊”旋即摇了摇头,才转回了正题,挥手道:“奉孝,还你的想法吧”
郭嘉听到刚才那番话,眉毛倒是陡然一挑,若有深意地笑了笑。才不疾不徐地回道:“主公,这王獒曾捕杀反董义士,阻碍讨董之事。属下之意,乃是以此为凭,攻打豫章,但并不是豫章全境,东只打到其郡府南昌,南只到宜春、吴平、新淦一线。如此一来,陈温怎敢兴兵问罪?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可以避免战线扩大。到时候只需据守柴桑,南昌两地,便已无忧。待拿下荆北,养精蓄锐,便能以此为前哨,兵发扬州。”
“此策大妙”郭嘉话音刚落,田丰立刻便脱口称赞。随即,沮授等其它文臣也是含笑点头,显然都对这个想法比较认同。
王旭思虑了一番,也还是比较满意。不管怎么说,只要打开了扬州的门户,那以后就好办得多。当即不再迟疑,猛然挥手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当各行准备,主簿王凯负责纂写缴文,务必通传各地。出征时间,定在一月之后,望众将做好准备。”
“诺”
众人齐声应命之后,沮授却是突然补充道:“主公,颁布缴文之后,王獒定当派兵驻守艾县与宜春两地的山间险隘,封锁小路,大军绝对无法通行。适时必然要借道江夏南部,途径下雉县,也不知刘表会否答应?”
沮授话音刚落,王旭没有任何迟疑,眼中冷芒一闪,已是沉声道:“先好言通知他一声,不管他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这道我是借定了。他若敢阻拦,就是逼我动手,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江夏郡在长江以南就只有沙羡、鄂、下雉三个县,正嫌其挡路,归到我长沙应该不错。我倒要看他有没有胆子渡江来与我决战。”
说完,王旭再无二话,猛地站了起来,在徐淑的陪伴下大步走出了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