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查证,那处正是柳意娘的义兄柳鹑的宅子。
赵三毫不犹豫的道,“是。”
魏潜道,“当时柳鹑在家吗?”
赵三迟疑了一下,“在。”
“监察司上门抓人的时候,他并不在家,所以他是一大早在家中与柳意娘见过面之后,又去往了春风楼?”
柳鹑是春风楼管事。
“是。”赵三不明白魏潜为什么描述这么详细,但显然这个答案很合他心意,甚至比他自己想的那些还要没有破绽。
魏潜紧紧盯着他,突然语速飞快的问,“他在何处见的柳意娘,他们见面的时候你在何处,在做什么?”
在魏潜审视的目光之下,赵三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缩,“我在、在客房里睡觉。”
睡觉怎么可能知道柳意娘来的事情?
话音一落,他便知道答错了,连忙改口,“不不,我刚刚起来,在用早膳。”
“到底是睡觉还是吃饭?”魏潜加重语气重,气势愈发慑人。
赵三确定道,“在吃饭。”
三个问题,他只回答了最后两个,但魏潜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紧接着问道,“柳意娘何时离开?”
这一次赵三回答问题的时候明显谨慎了很多,想了想才道,“我不知。”
“你用完早膳去了何处?”
昨日监察使只着重审问杀人动机和作案过程,并没有这么细致的问他被抓那天早上的事情,而魏潜问的这个问题在赵三看来至关重要。
他认真思索之后,选择如实道,“我去了地穴与冯秋期见面。”
魏潜从袖中掏出一小包红色粉末,“可曾见过此物?”
赵三看了一眼,“没有。”
“把他带回去。”魏潜终止了审问。
赵三觉得莫名其妙,同时又有几分得意,起身的时候面上甚至带了一丝不甚明显的笑,忍不住朝魏潜看去。
魏潜忽然抬头,清明的目光与之对视,“我等会儿会问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先回去仔细想想怎么编。”
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分明已洞悉一切,赵三惊出一身冷汗,脑子霎时乱成一团,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待赵三被压下去,魏潜才道,“看出什么了吗?”
魏潜在问话的时候设了一个小圈套,故意装作不知实情,用详细的描述说了一个更完美的谎言去引导话题,一旦赵三被带入他谎言中,一切便由不得他了。
假如赵三是个聪明人,或者说的是实话,应该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答案,但他显然在被魏潜牵着鼻子走。
崔凝回忆道,“他在撒谎。他不知道冯秋期招认了多少,但那天早上的经历是冯秋期不知道的,相对安全,他可以随便说,所以刚开始你问关于柳意娘的问题,他回答的很轻松随意,随着问题变得密集而细致,他发现自己的回答中出现漏洞,思考的时间明显变长了。而后来地穴中的事情,他谨慎的说了实话,但用了更长的时间思考。”
这是昨天早上的事情,问题也都很寻常,如果是真实经历,根本不需要过多思考。
崔凝继续道,“还有,他根本不像一个普通车夫,昨日才招认杀人移尸,杀人偿命板上钉钉子,今日居然还有闲情观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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