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金长歌叩门说道。</p>

门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在片刻后逐渐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p>

片刻后，声音近了，随着打开的门，金建德出现在金长歌的眼帘中。</p>

他一手拄着拐，一手扶着打开的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p>

“我刚来一会。”</p>

“有段日子没来看看娘了。”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p>

“嗯，我也是。”金长歌说道。</p>

金建德点点头，从门上放下手臂，让开了身子，靠在了门上。</p>

半掩着的门被这一靠往里翻转，金建德失去依仗，拄拐的身体不甚方便，跟着往里倒去。</p>

他急忙伸手抓住门边，但那根腋下的拐杖却在这时松了，先一步落在了地上。</p>

不可避免的，他的身子也跟着往下倒去。</p>

但并没有倒下。</p>

金长歌伸出手来，挽住了他的胳膊，“慢点，二哥。”</p>

得到助力，金建德站直了身子，手也扶稳了门。</p>

“没事，你进去吧。”他无所谓的笑笑，说着弯腰捡拾那根拐杖。</p>

但金长歌已先行一步，从地上捡起了拐杖，她面色平静的将拐杖放在了金建德手中，伸出手掸了掸他衣服上不知在何处蹭到的一缕灰尘。</p>

“上过香了吗？二哥。”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金建德，金长歌往里走去。</p>

“哦...上过了。”金建德回过神来，跟着走去。</p>

金长歌并未回话，走到蒲团前，她怔怔的看着母亲的牌位。</p>

良久。</p>

金建德声音在旁边响起：</p>

“来，香。”</p>

金长歌转过脸，金建德面色平和，手中正递过来一炷香。</p>

接过香，金长歌走到香炉旁，靠着烛火点燃，而后双手捧着香插入炉中。</p>

金建德在一旁拄拐而立，目光从未从金长歌身上移开过，他紧紧抿着薄唇，目光柔和，他开口道：</p>

“小时候咱们每次打架，我打不过你，都和你说投降了你还不饶，总是追着我打。”</p>

“下人们不敢拦，爹又找不到人，大哥不管，小弟更没用，总是跟着那些丫鬟们厮混，我只能到处跑，你就追，闹的鸡飞狗跳的。”</p>

金建德眼中带着笑意，转而将目光看向了母亲的牌位：</p>

“幸好啊，还有祠堂护着我。”</p>

“我跑到祠堂来，你也就不敢动手了，老老实实的进来，连句骂人的话也不敢说了。”</p>

“呵呵，是啊。”金长歌轻声笑了起来。“你总拿娘压我，说什么娘在看着。”</p>

金建德摇摇头，笑着道：“娘能压得住你？”</p>

“不见得吧。”</p>

“你忘了？祠堂也不是每次都管用的，我可记得清楚，十六岁那年，我就是逃进祠堂，你也动手了。”</p>

说到此处，金建德不自觉的摸了摸后臀，接着笑道：“那次揍得我可不轻，也不知你这丫头脚为什么就那么硬，踢得我痛死了，我记得好像都淤青了。”</p>

“那次，娘可就压不住你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