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父亲神色很是不好,有一日忽然问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我一直留意东宫,大约猜到和那日院正前来有关,就试探了两句,可否是他的身体不适。”
“谁知他忽然变脸,说起我前几年的混账事,我也心情不好,当场顶撞了他几句。”
“于是挨了五十仗。”
谢昭昭拧眉:“那太子殿下问你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关于他的——”
云祁话音未落,外面忽然响起林野的声音,“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孤来瞧瞧他……怎么都在外面,李嬷嬷也没去里面伺候”太子的声音清冷沉稳,语气带着几许不赞同,隔着门板,谢昭昭都能猜到他此时必定皱了眉头。
李嬷嬷低声说:“殿下他,他……”
“不必多说,孤知道他必定又耍性子了,孤进去瞧瞧。”
两句话的功夫,太子便开始叩门,“云祁,孤进来了。”
谢昭昭脸色变幻数次。
云祁指了指床榻,快速朝门边走去。
谢昭昭只得咬牙翻上了那张床,躲在了本就拉开的被子里。
吱呀——
太子推门而入,一身明黄色金绣腾龙锦袍,便是去明华楼灯塔上面点灯时候的装扮。
瞧见云祁穿戴整齐站在门内,太子皱了皱眉,“这是要出去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
“在这里待了太久,有些闷。”云祁垂眸回话:“今夜外面热闹,所以想出去瞧瞧而已。”
“时辰不早了,你还是不要——”太子下意识地开口,又忽然住口,迟疑道:“你约了谁吗”
云祁不说话。
太子又说:“约了谢七小姐吧,上元佳节一年一次,的确是好日子,可是你的伤势不轻,着实是不适合出去走动。”
“你……如果实在想见她,不妨让云瑶请她来东宫说话,到时你——”
太子话到此处停了下来。
云祁声音带着笑意:“父亲在教我怎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太子轻咳一声:“竟敢调笑为父,简直放肆。”
然而那语气里却没半分责骂的意思。
谢昭昭趴在被窝里,暗暗思忖让云瑶叫她到东宫,然后给云祁解相思之苦这种主意,若说是太子宫中妃嫔出的,那倒是能理解。
但从日理万机,江山社稷为重的太子口中说出实在是太过违和了些。
谢昭昭不禁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叫太子失控之下罚了云祁五十仗,又能短短几日时间父子之间消除隔阂,还能开这种玩笑
云祁说声“不敢”。
太子绷着声音说道:“伤势怎么样了”
“好了许多,父亲放心吧,我身体不错,过几日便全好了。”
“那就好。”太子点头,往里间走去。
“什么人——”
随在太子身边的护卫忽然冷喝一声,一剑朝着床榻上的被子刺去。
五6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