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里的东西很少,每一格几乎是一目了然。
公仪无影随手拿了一个最显眼的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块,她对此并无兴趣,关上匣子,挨着匣底的手却明显感到匣底并不平整,直觉是一幅图画,遂将匣子翻过来,目光顿了顿,然后抬睫侧颜看向小狐狸,准确的说,是看向小狐狸身着的服装。
星月一般的目光里潋滟着一丝好奇,她像要看破什么,甚至将那看法一直通向自己的想象……
小狐狸看她一眼,微垂眼睫,谁能与王妃您有同样的心境与才能,自个的杰作有什么好奇怪的?唇角微抬:“王妃姐姐,那白色的长裙便是唯一的名贵女装。”
公仪无影放下匣子,取出那白裙展开,那是一套笼纱的白色长裙,透过窗棂的光线摇摆不定地打落在衣服上,那衣物反射着银色的光……
“暗月纹。”她低喃,脑海里那迤逦华贵的笼纱长裙落在一幅蒙着面的画上,“这是月乌族的盛装,我着过同样的一套……画……”
小狐狸并没有理解她的自语,见她拿着衣服又如此思虑,可别是因为是月乌族的服装而不满意,这屋子里可只有这唯一一套名贵的女装。
正暗暗着急,又见她放下服装,却将旁边置放的一幅画拿起展开。
一袭白色的笼纱长裙,裙摆袖口有着清晰的半月暗纹,轻纱笼面,一双灼若晶石的眸子,画中人手里握着蛇鳞匕,正漫不经心地在一颗金色的果子上比划……
脑海里像有什么闪过,却没有捉住那画面,公仪无影问:“这是……谁?”
“这是巫大哥的母亲在成为先帝的妃子之前,留在月乌族圣地的最后一幅画像。”
公仪无影惊诧万分,这服装分明着在我的身上,这蛇鳞匕分明握在我的手上,而那忘忧果……这画里的人却为什么是“晋哥”的母亲?
大脑里流过一股热浪,像有什么被蓦地打开了禁制,一个又一个的画面闪过。
“我怪母亲将我责罚得太重,竟没有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眼泪从眼眶里滑出,然后他转过身。
她还原一只破碎的笔,他取出暗格里的一封信……
轻袖一扬,信成齑粉。
“我以后就叫你晋哥吧。”
“替我母亲了个心愿可好?”
“晋哥注定这一生只能拥有一个心愿,他日晋哥粉身碎骨向你赔礼……”
“这是留在上官千扬手里的凝血情魂,里面早已存留着我母亲的鲜血,药丸化碧……便消去你对晋哥恨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