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龄听到这个声音后脊背微微有些发僵,脸颊不自然的涨红了几许,她恨不得给原主一耳光。吸了口气抬头看向了对面站着的清风朗月的太子殿下,原主到底是有多爱这个人,即便是魂儿不在了,身体还这么诚实,这让顾九龄多少有些尴尬。她看着萧霆缓缓道:“太子殿下有何贵干啊”
她脸颊微红,说出来的话却又清冷如霜,倒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魅惑。萧霆眉头蹙了起来,总感觉这个样子的顾九龄让他觉得分外新鲜。之前跟在自己的身后,像一条永远也甩不脱的尾巴。他去酒楼饮酒,她便花重金买陈酿送他。他去参加诗会,她便付重金购得前朝著名诗人的手稿赠他。他病了,去郊外皇庄上休养,便是因为中途有一条道不好走,她硬是花钱雇工匠将那道垫上了平整的青石板。甚至他想摆脱顾九龄这个蠢货,故意在御河上喝花酒,她含着泪请了最好的歌舞伎给他跳舞,自己却失足落水大病了一场,他也没有去看她一眼。他是南齐的储君,觉得被顾九龄这样的蠢货缠上,简直就是他的耻辱。他却从来不知道,她居然还有如此精湛的医术。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她默默对自己好,如今突然嫁入了睿王府,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围着另一个男子,不再围着他了。今天那么凶险的境况下,她居然甘愿立生死状,冒着生命危险护着萧胤。南齐堂堂太子爷突然变得不太适应了。他定了定神看着顾九龄,还是改不了之前对着顾九龄的那个冰冷姿态缓缓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顾九龄没想到萧霆居然问出来这个,这个男人属实有些搞笑。当初对她冷言冷语的是他,纵容顾南湘设局害她的也是他,当众打她的脸毁掉他们之间婚约的还是这位太子殿下。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拦住她的去路,打听她的私事顾九龄的脸颊越发涨的通红,突然冷笑了一声:“干你屁事!”
萧霆顿时脸色微变,眉头狠狠拧了起来。顾九龄绕过了他朝前走去,却被萧霆一把抓住手腕。“呵!来硬的是吗”
顾九龄心头反感至极,侧过身冷冷看着他,“松手!再不松手我可喊人了啊!”
“如今我好歹也是你长辈,你对我放尊重些。”
“顾九龄!”
萧霆薄唇紧紧抿着,冷笑了出来,“顾九龄,当初你在宫中出事的时候,萧胤还在成州,怎么可能与你有肌肤之亲”
“罢了!我晓得你怨恨我,你离开他,我在外面帮你置办一处宅子,我会好好护着你们母子。”
顾九龄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眸看着萧霆,看着他那个样子,像是对她的怜悯施舍一样。顾九龄咬着牙不禁气笑了:“萧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与九皇叔比起来哪一点及得上他半分他七年前立下赫赫战功的时候,你估计还在玩儿泥巴。”
“他是蒙尘的璞玉,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你居然敢与他比,怕不是疯了吧”
“你让我抛弃美玉,迎合你这块儿臭石头,我拎得清!”
顾九龄甩开了他的手,揉了揉手腕,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走,此时九月放好了箱子也过来迎自家主子,萧霆不好再说什么。他死死盯着隐入夜色中的顾九龄,眉眼间染了一层煞气。这一晚上萧胤都没有回别院,顾九龄与九月等了半宿困得不行,先睡了。她与萧胤本就是合作共赢的关系,人家神神秘秘忙什么,她顾九龄也管不着。只要能傍着萧胤,将孩子顺顺当当生下来,攒够了钱,想法子离开他,到时候去海域拿着银子带着娃隐居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也可以。当然在这之前先把孩子杀千刀的亲爹找出来,那一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第二天一早,世家贵族纷纷收拾东西启程。萧胤终于踏着晨露回了别院,东西顾九龄已经让仆从们都收拾好放在外面的马车里。萧胤回到了暖阁里,顾九龄正穿好了衣服准备走,瞧着他进来了忙上前笑道:“王爷用早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