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她才缓缓抬头,阴冷的慢慢向着李良才走来:
“嘿嘿嘿,格老子的,敢不认老子,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变了调子的声音,根本分不出是男是女,李良才听的心里发毛,不过在看到对方那落在地上的影子,心里有了点踏实,是人就行,一个人有什么好怕,这个人不过是来装神弄鬼: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吓人,别让我去叫人,你赶紧给我滚!听到没有,想要找我发神经,别怪我打死你!”
李良才嘴里臭骂一通,气势拎的吓人,转头就想去捡地上的手电筒,忽然脑后一凉,一回头,顿时瞳孔地震。
只见身后,一根浑圆漆黑的铁疙瘩,迎面就向着他的后脑勺砸过来。
“呼——!”
背后一寒,他下意识一个闪避,砰的一声,那榔头擦过他的脸,狠狠砸进了他的右侧肩膀上。
“咚——”的一声巨响,难以形容的痛席卷而来,他脑子直接眩晕了两秒。
没等他回神呼救,那榔头呼啸着穿破半空,再次狠狠打来。
李良才咬着牙,一个弯腰,将那榔头躲了过去,同时,手下一抓一扬,手中的砂石就向着那黑衣人眼睛撒了过去。
不等那人反应,他拔腿就跑。
沈宁:“啊哈哈哈哈——”
咻的一下,脚步如飞,直接追了上去。
李良才在前面没命的跑,心里一个劲的骂晦气,竟然碰上了个疯子。
他感觉两条腿都快跑的没知觉了,可后面那人还是阴魂不散,时不时一个砖头,一个石块丢过来。
他脑袋分神去躲,还是不免被砸中,剧烈喘息中,浑身都开始痛,简直要了他半条命。
拥有岁身体,一直干农活锻炼身轻如燕的沈宁在后面追的十分轻松,还故意遛狗般,瞧着李良才往大路走,就在后面捡东西砸他,一路把人逼进小路。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向着后山荒地去走,这里除了林子外住了两户人家外,白天都很少有村里人来,晚上更是。
茂密的野竹子狰狞的从路两旁伸出来,一个劲的往人身上挠。
一身黑衣包的严实的沈宁毫发无伤,反观李良才没过多久浑身满脸的细竹印子,很快就慢了速度。
沈宁手下一扬,沉重的榔头砰的一下就朝着李良才的小腿打去。
“咚!”
“啊——”
榔头捶在活生生的肉上,闷声夹着李良才的惨叫声,螺旋般在林子里盘旋,却半分透不出外面去。
李良才本来就被沈宁一肘打中了肋骨,肋骨骨裂,后来又是呕吐又是吵架,早就没了平时的精神气,上了年纪常年养尊处优的身体困顿的只想好好回去休息。
现在,又是被榔头打了肩膀,砸了小腿。
难以忍受的剧痛,几乎是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试探走了两下,根本连路都没办法走,绝对骨裂,甚至骨折了!
霎时间,他的一张脸惊骇的惨白成了白纸,额头上都是冷汗。
沈宁满意的笑了,更加欢乐,声线扭曲像鬼:
“哇哈哈——李良才,你个贱男,敢坏老子的事情,还想找我算账,我呸!今天,我就在这里弄死个人,也没人知道。”
声音粗糙的像被砂纸打破,每个调子都是反人类的扬起,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
李良才恨得目眦尽裂:
“你到底是谁,我得罪你什么了!你有种摘了帽子露出脸来!”
“哟哟哟,就不给你看,想到阎王那里告我的状,呸!”
沈宁顶着爹娘不认的头套,笑的像个变态。
嘿嘿
整个环境被树木挡的一点月光都没有,李良才看了眼四周,别说人了,连条狗也没有。
他磨紧了牙齿,不想把命丢在这里,呼吸一换,软了口气:
“好汉,我要是得罪你什么,小的先在这里赔罪。等我回家,给你拿烟拿酒,红包都行,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沈宁甩了榔头,故意走近两步,嘿嘿笑着李良才害怕的向后去退,可骨折的小腿根本走不了路,痛的他龇牙咧嘴。
哈哈哈,真的是太搞笑了,原来李良才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
沈宁啧啧两声,又逼近了一步,李良才刚放松就看见这个疯子又过来,吓得猛地向后一倒,慌不择路被地上拱起来的竹鞭绊倒,直接摔进了野竹堆里。
“啊啊啊——”
无数细长狰狞的细竹条从身体刮过,一鞭子下去,所到之处,皮肉上面马上鼓起无数条小拇指粗的红肿,擦出血来!
李良才:
“痛——斯哈!痛啊!”
沈宁捂住笑抽筋的肚子,嘎嘎乐的险些没绷住人设:
“噗,哈哈哈,你个龟儿子,自己找死。”
“哈哈哈,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哈哈哈,太搞笑了,什么矿场经理,你妈还那么得意,结果是个龟怂,哈哈哈——”
李良才:
“艹!”
他强吸一口气,忍下浑身火辣辣的疼,抓住一块石头一个虎扑就向着这黑衣人冲去。
眼里涌出残忍,石头真朝着黑衣人的脑袋拍去。
马上就要看见脑浆迸裂当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