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去考试的路上全部迟到了？？”</p>

“不是。”贺雪卿平静地说，“他们都死了。”</p>

“嘎？”岑郁转头看着贺雪卿，“都死了？”</p>

“嗯。”贺雪卿指着岑郁刚刚指到的那些人，“他们都死了。”</p>

岑郁这会儿的表情很精彩，他一方面觉得贺雪卿在逗他，一方面又有点想知道自己的未来，于是他指着自己，“那我？也死了？”</p>

“……你没有。”贺雪卿看向岑郁，他眼神有些迷茫，似乎也没看明白岑郁的状态，“你不会死。”</p>

“至少在未来一年没有死。”</p>

贺雪卿也很难说清自己的能力，他只是在看见一些人的时候，脑袋里会瞬间闪过很多画面。</p>

高一的时候，他只能看清很短的瞬间，可是在今年，准确来说是这个月……他能看到的画面显然多了很多。</p>

在他的视角里，眼前的校园是恐怖片一样的奇怪场景。</p>

他所能看到的角落里，都是仿佛怪物一样的生物。</p>

上课的时候，那些老师明明看着是正常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在他的视野里就变成了极为恐怖的模样。</p>

只有岑郁不一样。</p>

贺雪卿想。</p>

不仅他的视觉出了问题，他的鼻子也有问题。</p>

靠近教室的时候，他只能闻到浓烈的腐臭和血腥气，宿舍里也是如此，只有岑郁的身上有很淡的木质香味。</p>

他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岑郁身边的空气，只有这样他才有喘息的空间。</p>

只是他也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岑郁，毕竟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变态，他好像什么跟踪狂一样，收集岑郁用过的一些东西，好在他们就快毕业了。</p>

贺雪卿想，等毕业之后也许就正常了，可能真的是学习压力太大，他脑子出现了问题才会这样。</p>

他看着岑郁，思考了一会儿又说，“你不觉得我脑子有问题？”</p>

“还行吧。”岑郁说。</p>

“尊重每一个人。”他对贺雪卿说，“虽然不懂你，但我尊重你。”</p>

“校服我明天洗好了还你。”</p>

“不用。”贺雪卿立即说，他见岑郁看向自己，才开口解释，“反正你只是穿一会儿。”</p>

“不用这么麻烦。”</p>

岑郁还是有点犹豫，贺雪卿再三说不需要他帮忙清洗，他才说，“好吧。”</p>

贺雪卿这才松了一口气。</p>

他换好了衣服，便和岑郁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p>

途中贺雪卿总是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打量，似乎在看着他身旁的岑郁……他纠结了一会儿，才终于对岑郁说，“要不你还是单独走吧？”</p>

“为什么？”岑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有事？”</p>

“不是。”贺雪卿连忙解释，“我担心你也……”</p>

他在学校里不受欢迎，自然也担心岑郁被自己牵连到。</p>

岑郁不在乎地说，“没事，他们不敢。”</p>

贺雪卿看向他，似乎想问为什么。</p>

岑郁笑了下，“因为我真的会动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