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父子相敬如冰(1 / 2)

“你说什么?你要迎娶一个死人入宫?”沧海澜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着沧海明月不停地发抖。

沧海明月毫不畏惧地看向沧海澜道:“错了,父皇,您年纪不大怎么重听了?儿臣是要娶莫离殇不是死人!”

“混账!”沧海澜气得拍案而起,怒吼道:“莫离殇不就是死人么?你说来说去还是想娶个死人来恶心朕是不是?”

“父皇,首先莫离殇与儿臣约好此生白头偕永不离弃,儿臣身为西秦的太子一言九鼎,不管怎么样儿臣定要将她娶回西秦,其二,儿臣此生只爱莫离殇一人,无论她是死是活,儿臣都只承认她是儿臣的太子妃,所以无论如何,儿臣是娶定她了!”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要娶一个死人为太子妃,你可知道西秦会丢多大的人?周围的各国会怎么看我们西秦?你这是给人看笑话!你不为皇室的脸面着想,你也得为西秦的百姓想想,你不要做人,他们还要做人呢!”

沧海明月听了轻蔑地一笑:“父皇,儿臣真替你悲哀,原来在你的心中,爱情永远排在利益后面,怪不得我母后爱了你一辈子,信了你一辈子,到最后却是痛苦了一辈子!您是这样的人,儿臣却不是,儿臣绝不会让离儿跟我母后一样天天以泪洗面,儿臣答应了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因为儿臣知道爱是最纯粹的!是没有任何借口的!况且儿臣从来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对不起民众对不起西秦的,因为儿臣娶太子妃是儿臣自己的事,关百姓什么事?”

听了沧海明月的话,沧海澜心中涌起一丝悲痛,他握紧了手,轻喃道:“你这是在怪朕么?怪朕负了你的母后么?”

沧海明月自嘲地一笑,轻道:“儿臣不敢!”

“啪!”沧海澜猛得将手拍向了桌子,气道:“说什么不敢,朕看你敢的很!好,对于你母后,朕承认是负了你母后,可是朕却没有负西秦的百姓,朕问心无愧!而你,你身为西秦的太子,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西秦,你娶妃这样的大事怎么就不关西秦的百姓!你为什么就不能为西秦的百姓而多想想?!”

沧海明月听了讥嘲道:“哼,说什么无愧于西秦,这不过是您给自己的风流找出的一个借口而已,儿臣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国家不靠着百姓富国,难道还靠着几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就能定乾坤么?要是这样把那些大臣的女儿送上战场去好了,说不定敌军一见之下色予魂授,全都降了西秦了,到那时父皇就能高枕无忧了!”

“混账,你这是说的人话么?简直气死朕了!”沧海澜气得脸色霎白,怒吼道:“朕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太子了!”

“既然父皇都说儿臣不适合这个太子,那么这个太子儿臣不做也罢,反正正好有人想这个位置想得快发疯了,儿臣让出来,也能让父皇对后宫那位有个交待!”沧海明月说完淡淡地瞥了一眼沧海澜,冷冷道:“儿臣去看皇祖母去了,儿臣告退。”

“孽子,你说什么?你给朕回来!”沧海澜听了急得跳脚,可是沧海明月理都不理他,扬长而去。

“气死朕了,这个孽子!”直到沧海明月人迹无踪,沧海澜一下如老了十岁般跌坐在龙椅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皇上息怒!”李公公忙不迭地给沧海澜递上了一杯茶,帮他顺着气。

“李德,你说为什么他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不明白朕的一片苦心?”沧海澜有些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李公公陪笑道:“太子还小,等他再大些就能知道皇上的心意了。”

沧海澜听了一下暴跳如雷道:“还小?他都二十了!他小怎么知道娶妃了?朕跟他这么大已经坐在这张龙椅上了!”

“呵呵,皇上,这天下哪有比您更聪明睿智的人,您啊放宽心,太子只是没有想明白,等大婚了就会好的。”

“大婚大婚,朕看他是昏了头了!以前让他大婚,他死活不肯,这下终于肯了,他却要娶个死人回来,你看看,是个死人啊!居然要我堂堂西秦迎取一个棺材入皇宫,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让朕如何跟百姓交代?如何跟王公大臣交待?李将军,文臣相,林兵部都好几次提出要让女儿嫁给明月当妃子,朕都以明月年少轻狂为由搪塞过去了,现在可好,他倒是撒把野火就跑了,让朕如何跟那些重臣解释?简直是孽障啊!”

沧海澜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放心,突然大声道:“摆驾慈宁宫。”

慈宁宫内,沧海明月正剥着一个葡萄送入王太后的嘴中,他亲昵道:“皇祖母,这葡萄是西域进贡的,您多吃点,听说多吃葡萄能养颜呢,会让您更年青。”

“呵呵,难道你这小皮猴嫌哀家老了么?”王太后听了假作嗔怒地瞪了眼沧海明月,眼中却全是宠溺。

“怎么会啊,咱们走出去,谁不说咱们是姐弟?”沧海明月听了立刻没大没小地拍起了马屁,他笑道:“孙儿只是想让皇祖母更年青更美貌一些嘛。”

“嘿嘿,就你的嘴甜,小皮猴子。”王太后听了开怀大笑,手却用力在沧海明月的额头打了个爆粟。

“瞧皇祖母说的,孙儿说些真心实意的话,您却还取笑我。”

“呵呵,小皮猴子,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求我这个老骨头了?你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这么殷勤地讨好于哀家,肯定有所求。”

“皇祖母说哪里话来了,孙儿只是想孝敬一下皇祖母,倒被皇祖母看成了别有用心,下次孙儿倒不敢来了。”

“哼,算了吧,哀家从小看你长大,你动的什么心眼,哀家能不知道?”王太后听了白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是娶大昭莫离殇的事你父皇不答应?”

沧海明月很狗腿地笑道:“嘿嘿,皇祖母果然是女中豪杰,明察秋毫,这皇宫中的事没有一样能瞒得过您的。”

“得得得,别拍马屁了,你这小猴子。”王太后啐了他一口,才叹了口气道:“这事确实有些难度,你父皇考虑的也是对的,这朝中的权力要平衡,你从他国娶个和亲的公主回来,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娶个死人回来,众臣能不炸了锅!”

沧海明月听了脸色一冷,不屑道:“他们炸他们的,反正就算我不娶莫离殇,我也不可能娶他们的女儿,一个个的面目可憎!”

“扑哧!”王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斥道:“胡说八道,哀家可看过,他们的女儿倒个个长得千娇百媚的,要是长得丑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往太子府里塞啊。”

沧海明月冷道:“各花入各眼,反正孙儿看着不喜,要是多看一眼,连饭都吃不下了。”

“小皮猴子,一天到晚胡言乱语,要是传了出去,那些小姐非伤心死了不可,”王太后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不喜欢的事,哀家也不会逼你,哀家知道你是一个专情的人,可是你生在帝王家,注定了不能一辈子只娶一人的。”

“皇祖母,当初皇祖父与您伉俪情深,为您曾经三千后宫如同虚设,为什么孙儿就不能呢?”

王太后听了微微一笑,眼中全是柔情,仿佛沉浸入往昔幸福地回忆中,良久才叹道:“傻孩子,你可知道你皇祖父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不管多少压力不都承受过来了?只要有这先例,孙儿就不信那些臣子敢说出什么一二三来。”

“唉。”王太后慈爱地看着他,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才道:“你先别急,这事容哀家想想。”

这时,秦公公在门口唱道:“皇上驾到。”

王太后听了微微一愣,与沧海明月对望了一眼。

沧海明月鼻中轻哼了一声,道:“告状的来了。”

“呵呵,你这小皮猴!”王太后用力拍了他一脑门后,才道:“快宣。”

“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身体康健。”沧海澜大步走进殿内,对着王太后单膝跪地请了安。

“快起来吧,皇儿。”

“谢母后。”沧海澜站了起来,坐到了王太后的下首却对着沧海明月狠狠地瞪了一眼。

王太后笑道:“皇儿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慈宁宫?”

“噢,今日正好得闲,想着好久未见母后了,十分记挂,过来看看。”

“皇儿有心了。”王太后笑了笑指着桌上的水果道:“皇儿吃些水果吧,这些都是柳儿让人八百里快骑送到京城来孝敬哀家的,平时可吃不着。”

沧海澜看了看桌上的水果笑道:“原来母后爱吃无花果,淑妃的兄长长年镇守边彊,改明儿让她兄长每隔些日子给您送些来。”

王太后听了脸一板,淡淡道:“还是不要了,别被人说哀家老了老了还不消停,竟然不顾着边疆将士的疾苦,尽想自个享受了。”

沧海澜听了讪笑道:“怎么会呢?这让母后吃上一口可心的东西,儿臣还是能作主的,再说了,也不是特意的,淑妃的兄长每隔些日子也给她递上些当地特产,顺便的事。”

听了沧海澜的话,王太后脸色更不好了,冷道:“皇儿,不是哀家说你,你也太宠着这个淑妃了,就算哀家一个老婆子也知道不能以一时的口腹之欲而耽误了边彊的战事,她可好,三天两头还让那些将士快马加鞭耗费人力物力财力给她送吃的?这皇宫之中要什么没有?还能短了她的嘴不成?她这样只顾着享受安逸得忘了根本,跟咱们根本不是一条心!”

沧海澜陪笑道:“母后,她其实不错,只是您对她成见太深,她为管理后宫兢兢业业,从来不说什么埋怨的话,这吃点喝点还不能满足她么?”

“哼,吃点喝点?哀家看她是居心叵测,她不就是怨哀家不让她当皇后么?所以变着法子折腾,显得她是一宫之主!真是浅薄无知,这种女人幸亏没当成皇后,否则真是丢死了皇室的脸面!”

“母后,您多想了,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是?哼,哀家看不是才怪,反正哀家只要活着一天,她是永远别想坐到皇后的位置上!这皇后的位置只能是明月母后的,就算是明月母后死了,这个位置也得给哀家空在那里!”

沧海澜听了脸色僵了僵,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沧海明月,却见沧海明月面无表情根本不理他,看着沧海明月与他母后酷似的脸,他叹了口气道:“母后你放心吧,无论怎么样,儿臣有生之年,绝不再立后了。”

“嗯。”王太后这才转怒为喜,点了点头。

见王太后心情好了,沧海澜才道:“儿臣今儿来是想跟母后说件事。”

“什么事?”

“皇儿已经大了,该到纳妃的年纪了,前几年儿臣跟他提起他总是以年小为由给推了,现在他自个想娶妃了,儿臣想李将军,文臣相,林兵部他们家的几个女儿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而他们个个都是朝中重臣,不如趁此机会将他们三人的女儿纳为侧妃…。”

沧海明月听了,还没等沧海澜说完就冷笑道:“父皇,您这是替儿臣娶妃呢,还是卖儿臣呢?”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咳咳。”王太后咳了咳制止住了父子两剑拔弩张地气氛,笑道:“按说这事的确是要放在议程上来了,可是明月连太子妃都没有娶却要纳什么侧妃不妥吧?”

“哼,说到太子妃,要不是他自作主张去大昭宣告莫离殇是太子妃,儿臣至于让文臣相之女亦委曲做太子侧妃么?”

“哼,皇儿就知道文臣相,是不是淑妃又在你耳边吹了什么风?不是哀家说,就冲着文菲儿是她淑妃的姪女儿,哀家就不会让文菲儿当什么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