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背靠墙壁，在走廊上坐下。</p>

他决定休息一会儿，等晕眩感过去再继续寻找。</p>

如果阴影黑鸟说的是真的，其实他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会出现在这家酒店的，只有白天他对视过的女性，只需要一个工作日，这里的房间数量会缩减至一口气就能全部查完的数量。</p>

到那时，不管是庄静，还是苏晴，都能轻松找到。</p>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如果是工作日，又没能立即找到庄静，那整个【静海】的女工作人员，都会做和他的春梦。</p>

其实做也没关系，真正的问题是，【静海】的工作人员整日在一起，万一闲聊到了，说不定会引起麻烦。</p>

而这场梦就不用担心，客房里的女性，彼此间认识的机率微乎其微。</p>

顾然睁开眼，被窝的温暖一下子裹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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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捂着脸说：“大香肠好好吃哦~”</p>

这何尝不是一种武器。</p>

可也没有人是傻子，身体撑不住的时候，自然会通过各种办法不做梦，包括白天不见他。</p>

〖两次〗</p>

没有必要继续找下去了，这时候他的眩晕症反而好了些，就像拉肚子，急急忙忙找到厕所，坐在马桶上的时候，反而不那么急了。</p>

“像不像情侣？”何倾颜说。</p>

十月一个晴朗的周日，一行人行走在伊豆的大室山。</p>

不过这也正好。</p>

庄静点了一下头，看向前方，欣赏美景，没再说什么。</p>

“怎么了？”顾然问。</p>

苏晴笑着轻拍她的背，陈珂脸都红了。</p>

大概十点半的样子，抵达了伊豆高原。</p>

照片里，庄静看向镜头，顾然凝视着她，两人手里的冰淇淋还是交换过的。</p>

以上的事情都发生在苏晴笑着说：“看我做什么？”之前。</p>

以后他不会被打吧？</p>

〖暂时没有〗</p>

他抓过肩头的黑鸟，捏尖叫鸡似的捏了捏，又笑了起来。</p>

他最后看了一眼无穷尽的走廊，有一种被困在矩阵中的错觉，就像电影《黑客帝国》。</p>

“顾然，”她看向顾然，“你背她。”</p>

十月二十五日，周日，清晨。</p>

庄静吃着冰淇淋，吃了一口就停下了，她静静地看着冰淇淋，似乎在研究。</p>

“今天的学习时间够了。”顾然也心满意足，在车上学了个爽。</p>

“静姨，”吃着冰淇淋，顾然开口了，“昨晚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p>

相反，他很信任它。</p>

“唉。”顾然叹着气，重新坐下来休息，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休息了。</p>

“你安排吧。”庄静笑道。</p>

“呃，”稍作犹豫，他慎重道，“明天就可以。”</p>

“如果我再把手放上去会怎么样？”顾然问。</p>

顾然很想和苏晴一起，但苏晴被何倾颜拉走了。</p>

众所周知，他喜欢观察路人，无论男女，也不管年龄。</p>

——手放在门把手上，确认是否会做春梦，不是已经够了吗？——那进入清醒梦者的房间，是否等同于手术梦，这个测试，怎么办？——那也没必要在今天，以后有的是机会。</p>

“静姨，我们一起吧？如果您摔下去，我一定先跳下去给您当垫背。”顾然说。</p>

谢惜雅趁机拍照。</p>

顾然没想到谢惜雅还有这样的一面。</p>

但以现在的情况，何倾颜、陈珂也可以推门进去。</p>

庄静和他换了。</p>

是格格。</p>

〖想翻牌子的时候，你就能来到这里〗</p>

不过他没格格这么“犯贱”。</p>

离开观景台，往左走向游步道。</p>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想和向您汇报，以及确认一下。”顾然声音很轻，尤其是‘确认’这个词。</p>

顾然收起【读心术】，庄静那里，只需要直接问就行，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试探。</p>

“见色忘孝。”何倾颜点评。</p>

顾然想起黑田堇一边说着‘这家店的招牌是山葵冰淇淋，尝尝吧’，一边微笑的样子。</p>

苏晴与陈珂闲聊，似乎很欣赏伊豆的自然风光。</p>

“山葵味的。”庄静语气略显沉吟。</p>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一直‘休息-检查-休息-检查’，他一定从睡梦中醒过来，然后第一时间吐在床上。</p>

列车很特别，有一部分座椅正对车窗，面朝大海，有点像吧台。</p>

格格经常见，方便用【读心术】试探，确认是否真的在这个晚上做了和他的春梦。</p>

“你确定苹果手机的电量能坚持到我们回来？”顾然自己没有苹果，但女友有。</p>

怀揣着希望，顾然把手伸向下一间房的门把手。</p>

庄静笑着吃了一口冰淇淋——她、严寒香、黑田堇吃得都很慢。</p>

“路上的风光也不错。”谢惜雅拍了不少照片。</p>

青草如抹茶粉般洒满山坡，风比山下大，正好是舒服的力度。</p>

‘等等。’他喊住自己。</p>

2026年的时候，男性结婚结婚年龄已经降低至20岁，顾然可以和苏晴领证了。</p>

不，应该说，今天不合适，不可以，不应该。</p>

这只鸟很古怪，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干涉过他的选择。</p>

苏晴刚准备说自己留下来照顾她，陈珂已经开口：“庄老师，我留下来陪小君。”</p>

这样也好，前面的女人以后几乎不可能见到，就算见到，也不好试探。</p>

他不是怀疑它。</p>

刘姿君犹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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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确认了，昨晚她做了春梦，不过尿在他身上是什么鬼情节？</p>

如果它真的会带领自己走进黑暗，顾然自己恐怕只有无奈与遗憾，没有抱怨。</p>

缆车徐徐向上。</p>

“这香肠不错。”何倾颜对苏晴说，“要不要尝尝？”</p>

“苏晴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看来已经慢慢比得上小静了。”严寒香笑吟吟地说。</p>

就像家里有锋利的菜刀，却从不曾有将它当成利器的意识，反而要加深‘菜刀怎么能杀人’的想法。</p>

“要换吗？我还没吃。”顾然说。</p>

无人的走廊，只有顾然坐在那里，像是贪玩回家晚了、不敢进门的孩子。</p>

“你昨晚呢？”顾然笑着反问，“睡得好吗？“转移话题，有情况~”格格的笑容暧昧低俗！</p>

“放三次呢？”</p>

“你们去玩，我在这里等你们下山。”刘姿君一脸疲惫地在光景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p>

顾然本想说，出门旅游也干活之类的笑话，但怕刘姿君介意，就没说出口。</p>

“啧啧。”苏晴微笑着摇头，不是不像，而是觉得有趣，有点类似于看见顾然与他将来的儿子一起捡木棍当剑玩的心态。</p>

“又是大海。”何倾颜叹气。</p>

一人一鸟的背影似乎和谐了些。</p>

“你们应该也不想看大海，我们直接去大室山，然后吃金目鲷鱼，最后泡温泉？”黑田堇提议。</p>

陈珂与刘姿君、格格与谢惜雅、严寒香与黑田堇，最后是顾然与庄静。</p>

“登出吧。”</p>

其实应该试试，确认真假，但苏晴和被窝都太舒服了，他脑袋又晕，就没急。</p>

挺有份量。</p>

别说今晚是和苏晴的良宵，就算在家里——憧憬别墅现在是他家了，他也不愿意吐在床上。</p>

“四次？”</p>

“除了和女人睡觉，没有别的办法恢复吗？”顾然问。</p>

“咳！咳！”陈珂正在喝果汁。</p>

“昨晚和苏晴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顾然细说昨晚的梦境。</p>

严寒香笑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