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与无尽家族成员存在概念有关的那一部分？”林祐一点即透，脸色便有些不好看；须知无尽家族成员之一就叫做“命运”。</p>

“是，也不是。”上帝平静地解释道，“无尽家族的存在概念有很高的上限，大世界意志不会容许祂们完全兑现。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只说一个家族成员‘死亡’，如果完全兑现祂的概念存在，那不仅与大世界‘真神不死’的概念相冲突，甚至会危及大世界意志本身的存续。所以，大世界意志让渡的神权虽然以无尽家族的概念为框架，但权能覆盖的范围却被大大缩减了。”</p>

林祐听懂了：“缩减到仅限于知性生命的范畴？”</p>

“不错，这正是双方协议所规定的内容。”</p>

“有来有往，也算是一个公平交易吧！”林祐心口不一，语气中难掩遭到背刺而利益受损的失落感；“无尽家族获得让渡的权能之后，以什么身份存在？是转化为大世界的原生土著神明，还是留在DC的体系之内？”</p>

上帝摇头笑道：“你怎么会认为众神允许无尽家族留在DC体系之内呢？那样的话，就不是众神与大世界意志的公平交易，而变成我和大世界意志之间的私相授受了。”</p>

“嗯，也是；祂们继续留在DC体系里，就等于大世界意志让渡出来的所有好处都被你一家吃光了。那众神肯定是不干的。”林祐点着头，从另一种更直白的说辞来诠释上帝的话——听起来不那么符合“大世界计划”里众神所表现的团结精神。</p>

不过上帝并未对此加以纠正。</p>

“无尽家族会从DC世界被剥离出去，与此同时，祂们会接受不同神系相似概念的力量加持，而后再以原生土著神明的‘名义’接手大世界意志所让渡的权能。”</p>

“也就是说，将所有神系中关于梦境、死亡、欲望、绝望、谵妄、命运和毁灭的权能集中在一起，塑造一批未来势必会同时遭受各方掣肘的原生土著神明？”</p>

上帝笑得理所当然：“大家都能加以监管，才能让所有参与者放心，不是吗？”</p>

看着至高神的笑脸，林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种做法不是与鹅毛笔的存在方式异曲同工吗？</p>

上帝继续说道：“想完成上述步骤，就不得不依靠你的鹅毛笔来完成改写；祂们的身份问题，只能由你来解决。”</p>

“这也是无尽家族至今都没能迈过真神门槛的原因吗？原本我以为，当墨菲斯取回三神器恢复力量之后就该成为真神的；现在看来，必须等到祂们改换身份，并接受所有神系移交的权能之后，祂们才能成就真神神位？”</p>

上帝无声地点了点头，认可了执笔人的判断。</p>

得到解释的林祐并未排除心头疑惑，他依旧眉头紧蹙，追问道：“如果只是一场公平交易，为什么路西法会失踪，而且失踪之前还特意给我留下一份口信？而你为什么又派遣天使降临人间，对一切来自地狱的人员和信息围追堵截？”</p>

面对执笔人的疑问，上帝沉默了许久；平静的目光中完全看不透祂的心理活动。</p>

直到林祐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至高神终于开口了：“因为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公平交易’也好、‘汇聚权能’也罢、包括无尽家族成员转换身份——统统都是假的！是一场针对大世界意志的骗局。”(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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