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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施施:?
SINIAN:楼下等你。
他这样的人,已经是第二次在财大女生宿舍楼下等她了。无论如何,她得下去。
她可以对他说:“谢谢您的关心,纪总。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就这么打着腹稿,一出宿舍楼大厅,她看到在树下抽烟的纪斯年,两只眼睛呈现出熬夜后的乌青。
看到她,他又一次主动走过来。
他声音很沉,听起来疲劳至极了:“解决了。”
奈施施以为纪斯年在问她,点点头,表情轻松:“嗯。”
他眉毛一跳,眼角释放一抹笑意,亲昵地去揉她柔软的头发。
她意识到这个动作的越界,伸手去挡他的手掌。
他的掌心温暖有力量。
被她的小手拨了一下,他愣了。
看着奈施施一脸倔强,他轻轻嗤笑。
眼光一转,他微微翘起的唇角僵住,缓缓抿成一道直线。
他反手,抓住她的小臂,力道很虚。她的手腕细白,而现在,上面浮着一圈触目的青紫色箍痕。
纪斯年可以想象,她昨天遭受的暴力对待。
奈施施摇摇胳膊,他便松手,由得她挣脱。
她低着头,在他看来是没来由的倔强:“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就要走。
纪斯年为她担心了一夜,猜出事件大概后,连夜给财大教工管理处施压。
她却不告诉他,究竟怎么了。
连脖子上到的伤痕,都用高高的毛衣领遮盖起来。
他的耐心即将告急,在她转身那一刻,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臂。
路人看来,简直是纠缠。
可是纪斯年完不在意,对她,他完没有脾气。
以至于,奈施施不懂外界为什么传说他叫冷面阎罗。
奈施施感受到他的目光深深拓印在她脸上,听到他幽幽沉了口气。她站定脚步,他的手撑在大腿处。
她抬眸,看到他又弓着脊背,和自己平视。他好看的唇紧紧抿着,睫毛鸦黑浓密,眼中的关怀像一滩温水。
她耸耸肩膀,泄气。
奈施施想,他即便一无所有,这副皮囊也足够让人神魂颠倒。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纪斯年开口,一如既往地温和。
奈施施摇摇头,语气很轻:“没有。”
纪斯年轻轻抬起她另一只手臂,卷起袖筒,也是一圈青紫痕迹。
他叹了口气,隔着衣料抓着她的小臂往校外走。
奈施施亦步亦趋,跟着他的脚步,默默闻着他身上传来的乌木香气,如她所料,后调带着沁人的板栗香。
前年初秋在墓园遇到他时,也是这样的香味。
墓园……
她鼻子一酸,如果她爸爸妈妈还在世,如果他们知道她要经历昨天的委屈……
一滴热泪落在纪斯年覆在她小臂上的手背,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湿漉漉的睫毛。
他只觉得心都被烫伤了。
奈施施没出息地耸耸鼻子,泪花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她看到,他抬起匀称精致的手。
他在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指肚的薄茧带着体温擦过她的脸颊,酥酥麻麻。
纪斯年停下脚步,看着她,握住她的肩膀温柔地哄:“有我在呢,别哭,好不好?”
奈施施想说,不好。
你妹妹都一大堆。
但她没说话,眼泪又流出来。
纪斯年都轻柔细致的抹过,等她平复心情,又拉着她走。
他带她进到学校门口的一家药店,问店员要外伤药。
那位面色严厉的阿姨漫不经心,磕着瓜子眼皮都没抬,问:“怎么了?是哪种外伤?”
奈施施连忙挽起袖子,两只洁白手腕举到柜台上。
鲜明的青紫色痕迹。
阿姨站起身,告诫的目光在纪斯年身上打量几个来回,将奈施施的手腕拉近,细细看:“怎么弄的?”
纪斯年替她回答:“不小心受……”
“这可不是不小心!”阿姨又瞪他一眼,依旧回过头来问奈施施,“同学,他是你什么人?”
“我是她哥哥。”
“我朋友。”
两人异口异声。
纪斯年挑眉,微信上也不叫哥哥,这会儿又成‘朋友’了。
阿姨也是一脸怪异,提高警惕,再一次问奈施施:“他是你什么人?”
奈施施咽了咽唾沫,回答:“哥哥。”
阿姨显然不相信他们是什么‘兄妹’关系,什么哥哥妹妹的,大学生玩得花。
“年轻人!再激动也要知道轻重!”
阿姨从药柜里取出一盒药膏,绕过奈施施递给纪斯年。举着扫码枪,看到没看奈施施,语气不善问他:“你,微信还是支付宝?”
奈施施:“……”
纪斯年:“……”
他常开的那辆黑色越野就停在不远处,一上车,他就打开药膏要给她抹药。
“我自己来吧。”她掌心朝上,要那支药膏。
嗯,左手给右手腕抹,右手给左手腕抹,一点也不难。
纪斯年眉梢一跳,还真把药膏递给她。
奈施施仔仔细细地把两个手腕涂匀,不时的刺痛让她想呲牙咧嘴,但她装得安然无恙。
涂完,她把药膏装起来,柔声柔气:“谢谢你,那我回去了。”准备拉开车门下车。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