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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颖,我叫温颖,导员。”温颖乖巧接话。
奈施施也礼貌微笑道:“导员好。”
女孩儿的眼睛亮晶晶,笑起来弯弯的,像月亮。
眼前的男人叫梁友仁,是她们专业的辅导员。
平时很是斯文济济的样子,今天竟然颇有些气喘吁吁,像急着找人。
奈施施和温颖正要闪人,却听梁友仁道:“奈施施,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虽然有些迷惑,奈施施仍顺从的和温颖分开,跟在梁友仁后面去了行政楼。
午休时间,办公室没有其他人。
梁友仁开口:“军训你不必参加,上面人打过招呼了。这个月你就去校图书馆协助更新目录吧。”
奈施施更迷惑了,不解地皱着眉毛伸出一根指头回指自己:“我?”
她的惊讶落在梁友仁眼中,梁友仁也有些愣了,上下打量她一圈,开口:“稍等一下。”
他到文件柜中翻看起学生档案。
奈施施,祖籍宁州,父母双亡,弟弟读高中。
家世单薄。
怎么也不像上面有人的样子。
那么一刻钟前校领导的电话中交待的是?
梁友仁不动声色地思索着,手上不自觉翻到下一页。
赖思思,祖籍申城,父:某局级领导;母:申城银行中层。独生女。
奈施施?赖思思?
梁友仁突然福至心灵,将赖思思的档案折起一角标记。他看似一丝不苟地整理档案,余光却瞟着在办公室另一角的奈施施。
她此时正垂着头玩手机,细白如牛奶般的脖颈折出漂亮的弧度,连通了小巧尖润的下颌与工笔般细腻雕刻的锁骨。
她出门时扎了随意的低丸子,一两缕黑发慵懒散落。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梁友仁攥了拳头又放开,走过来,露出为人师表的闲雅笑容。
他开口道:“是我弄错了,让你白跑一趟。”
“没关系的,导员,那没事的话我先回了。”
奈施施准备离开,梁友仁却向前迈进一步,低声说:“军训我会关照你。”
这一步有点逾距,并非正常的师生社交距离。
奈施施低头,发现他的脚尖快要贴到她的脚尖。
她感到别扭,且不舒服,急匆匆迈出脚步,嘴上丢下一句:“不用了,谢谢。”便拉门离开。
郁郁葱葱的大树连绵如盖,遮住毒辣的阳光。
财大校园风景名不虚传,微风拂过奈施施的脸颊,她心里刚刚在辅导员办公室涌起的不适被吹散几分。
拢了拢碎发,她小跑着去和温颖会合。
两人回到宿舍修整不久,门应声而开,另一个室友赖思思回来了。
她是半个‘稀客’,本地人,所以开学大半月了,她只在宿舍住过一周。
不过这不耽误她们三人已经在微信上‘形影相随’。
赖思思人是嗲嗲的,典型的申城女孩,说起话来活脱脱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一进门就开口道:“奇怪啦,要我去图书馆。我都买一大堆防晒啦。”
对上温颖充满疑问的眼神,奈施施也急忙做出不明白的样子。但是她已经快速捋顺:刚刚导员找错人了,上面的人要帮的是赖思思。
合情。
理解。
赖思思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在温颖和奈施施各自的桌面上扫视几遍,然后敏捷地将手中包装高档的纸袋递给温颖:“给你用咯,我用不上了。”
又狡黠瞥一眼奈施施的几管防晒,耸耸肩继续对温颖说:“她的东西还蛮可以,你用我的。”
温颖的脸微微涨红,但依然大方道谢。
赖思思若无其事的‘蹬蹬蹬’踩着小羊皮鞋离开。
第二天,财大5000多名大一新生便在黎明中集合,开始了为期两周的军训。
赖思思果然没有在操场出现。
三天下来,奈施施被训的满脚血泡,创口贴她贴了一个又一个,每晚回来都是被血淋淋濡湿。
精致的小脸也因暴晒而过敏,凑近镜子可以看到密密成片小小凸起。
狼狈。
瞅着镜子,奈施施越发焦眉皱眼。
她突然想到了纪斯年。
那个人无论是现实中见的几次,还是电视中,始终是常人遥不可及的精英模样。
他的生活应该永远不会出现‘狼狈’这个词吧。
阶级差异啊。
心灵感应般,她在下一秒收到了纪斯年的微信。
SINIAN:你今天走一万七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