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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遇袭的是东乡据点。这里靠近交通要道,原先马匪、路匪、盗贼团伙很多。义军到来后,对顽固侵害人民的恶匪予以打击,对被逼落草的绿林人士则以改造和收编为主。
然而,这两类人实际上并不好区分。不少匪徒碍于人民力量声势浩大,表面服从,实际上打心眼里痛恨义军统一管理资产武器、禁止扰民劫掠的政策。
在如今反动势力反扑、义军逐渐失势的情形下,这些墙头草纷纷脱离队伍,再度对军民露出獠牙。匪徒们伙同地方卫队,持续骚扰义军活动地区,这些人对义军防务情况和人员构成了若指掌,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先机。
叛徒尤其仇视那些忠心追随义军的前盗匪,比如之前被奥斯特感化的黑山五煞,在某位“失明”后又复明的同伴带领下,义无反顾地继续为人民而战。在抵抗过程中,他们已经先后牺牲了三位。
因兵力不足,都尉埃里克最后只得放弃了大部分活动区域,依托营寨收缩防御。但如果继续孤立无援,营寨陷落也只是时间问题。
接下来出事的是西山,情况更为复杂。
这里临近黑山山脉,面积广大、人口众多、民风剽悍。在枯竭病在荒野西北方泛滥之后,是远道而来的大量逃荒难民们扎营安顿的地方。不仅反动势力强大,还涉及一个重要问题:即外来难民与本地居民之间的矛盾。
有人的地方就会产生冲突。大批难民的到来,事实上争夺了土著居民的耕地、饮水和各项资源。在风俗、信仰、习惯等方面,两拨人也素来不和。
主要由民兵构成的西山义军内部,客家派与土著派的矛盾已经深入到方方面面,甚至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在处理一些矛盾时,义军干部也没有充分顾及两派居民情绪,造成了一系列误解。土著派认为义军偏袒难民,是强占他们家园土地的罪魁祸首。客家派则认为他们在作战中出力更多,土著利用了他们的牺牲还不领情。
另外,此前义军在西山活动时,进行了两项重大举措。一是发动了土地改革,绞死了一批圈占田地荒山、罪大恶极的地主,将田产土地平均分给难民。二是鉴于官商沆瀣一气,趁灾情放高利贷盘剥军民的现象,发起了烧毁地契债务的运动,处决了一批外来的资产家。
起初都得到了民众的踊跃支持,然而到了后来,这两项举措都开始盲目扩大化,甚至成了土客两派互相削弱的工具。只要是拥有田产的本地农场主都被视为地主,只要往来各地跑商、雇佣他人帮工外来商人的都被视为资产家,予以剥夺财产甚至处决。造成很多冤案和枉杀,其中不少都涉及义军官兵的亲属,造成了矛盾进一步激化。
混乱之中,很多普通农场主和富商也被迫逃亡,这些失去财产、背井离乡的人大都滞留在官府控制区域,极为仇视义军。在官府的煽风点火下,很容易集结起来,对根据地实施破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