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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伴峰坐在随身居里,对之前一系列疯狂的举动进行着深刻总结。
他袭击了暗星局的人,虽然不知道暗星局是个什么机构,但既然带个“局”字,想必和公家有关。
他来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还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名暗能者。
如果是正常的暗能者也就罢了,他还兼修了两个完不相容的道门。
下一步该怎么做?
回越州?
找病床上的何家庆?
拿什么买车票?
钱包、衬衫、西裤、皮鞋,都留在了老宅里,李伴峰也不可能回去拿。
他现在所有的财产,包括一顶礼帽,一顶登山帽,一套睡衣,一件T恤,一条运动裤,一双运动鞋,两盒方便面,一盒薯片,一包多一点的辣条,还有何家庆的铜莲花。
把铜莲花卖了,换一张回越州的车票?
关键这铜莲花值多少钱?当废铜卖了,估计不太合适。
不卖铜莲花,接下来吃什么?
身上一块钱都没有了。
李伴峰在“随身居”里睡了一夜。
“随身居”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任何噪音,虽然没有窗户,但空气很清新,除了多年积累的灰尘,并没有其他的味道。
让李伴峰从睡梦中醒来的,是饥饿和干渴。
昨天只吃了一袋泡面,而且还没怎么喝过水。
而今李伴峰再摸索出一袋泡面,却不知该怎么下咽。
干嚼肯定是不行了,李伴峰离开了随身居,回到了胡同里,收好钥匙,找了一户人家,敲了敲大门。
虽说是在福利院长大,吃过不少苦,但讨水喝这事……还是有点让人张不开嘴。
“大姐,麻烦给碗水喝,我不要吃的,就要一碗水。”
李伴峰反复强调自己不要吃的,大姐也确实给了一碗水,可看大姐的眼神,让李伴峰感觉脸上被扎了几十根刺。
现在是讨水,可离讨饭还有多远?
方便面就两盒了。
得想办法找个营生。
旅者每天至少走二十里,李伴峰吃了一个面饼,沿着内沟街边开始闲逛。
“号外号外,楚家二小姐新婚之夜杀夫未遂,畏罪潜逃,夫家悬赏三百万!
先生,买份报纸吧,今天新加号外,大新闻,五毛钱!”
五毛钱,也是没有滴呀。
李伴峰微笑的看了看报童。
要不我和你一起卖报纸吧。
卖报纸的工作也不太好找,有不少孩子靠卖报糊口。
而李伴峰既不懂报纸的行情,也不懂卖报的技巧,在他的印象中,报纸这东西十年前就从大众的视线里淡去了。
李伴峰在镇上找到了两家招小工的店铺,一家是家具行,另一家是米店。
李伴峰要求并不高,打几天零工,赚个车票钱就好。
可这两家店都没招李伴峰,因为李伴峰衣着怪异。
半袖T恤配礼帽,在李伴峰看来也不是那么的怪异,可店家觉得他不像是正经人。
走到中午,肚子又叫了起来,李伴峰再讨一碗水,吃了一个面饼,到了这个时候,伙食就剩下了一盒薯片。
难啊,这是真的难。
内沟实在找不到工作,李伴峰一直走到镇子边缘,朝着外沟走了过去。
外沟的面积要比里沟广大的多。
外沟的情况,也要比里沟复杂的多。
沿着土路往外走,李伴峰看到了劳作的农人,看到了低矮的民宅,也看见了几里不见人影的山林。
一路走到黄昏,最后一包泡面早就消化干净,薯片也吃完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李伴峰感到了意念的阵阵颤动。
这是修者的特殊感应,这是在提醒李伴峰,他已经走了二十里,旅修当天的基础修行,够数了。
宅修在这方面同样有所感应,但要相对温和一些,每次在随身居里待够两个小时,李伴峰都能感受到一阵清凉的惬意。
前方有一家饭馆,很小的饭馆,黑漆漆的瓦房里,摆了五张桌子,门口贴着一张告示,说是要招伙计。
李伴峰本想过去碰碰运气,忽听饭馆里有人招呼一声:“李兄,是你吧!”
李伴峰一回头,看到一个肥壮少年,正在吃面,桌子上摆了三碗面,和三个吃完的空碗。
秦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