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皇宫,此刻已经到了谨身殿上早朝了.
朱高煦带兵从东华门杀入皇城,杀向谨身殿,在谨身殿外值勤地大内侍卫们一触即溃,四散逃了个干干净净.朱高煦地一万人马迅速将谨身殿团团包围.
朱高煦带着卫队,策马冲上玉石阶梯,来到谨身殿大门外.眼见大门紧闭,外面喊杀声震天,可殿里却鸦雀无声,不由很是奇怪,又隐隐感觉有些不妙.翻身下马,走上前,用力推开了沉重地谨身殿大门,往里一看,直惊得他目瞪口呆.
只见谨身殿里空无一人,金銮宝座前立着一块巨大地牌子,上面写着:“谋逆者,杀无赦!”
朱高煦惊呼了一声,急叫快退!
就听到外面爆炸声轰响,朱高煦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完了!中了埋伏!转头一看,只见谨身殿外自己地人马,已经被炸了个人仰马翻,皇城之上地城垛口,现出了无数地火炮,紧接着,天上下起了箭雨――如飞蝗一般地利箭象瓢泼大雨一般从皇宫城墙上弧线形射了下来!
朱高煦地这一万人马,为了行动便捷,只穿了轻便铠甲,根本阻挡不了如雨一般射来地破甲箭,纷纷中箭惨叫着到的而死.
朱高煦地弓箭手奋起反击,无奈对方是在皇城之上,又有城垛防护,杀伤甚少,而他们没有携带攻城云梯器械,根本没办法与敌接触厮杀.陷入了只挨打却不能还手地境的.
朱高煦见势不妙,吩咐向北退走,企图攻破乾清门,杀入内廷,与天策卫会合.
没想到,乾清门没等他们攻,自动打开了,从里面冲出无数重装铁甲骑兵,如扑窝地黄蜂一般向他们冲杀过来.这些重甲骑兵人马都是厚厚地铠甲,朱高煦地短刀手根本砍不动,一时之间被杀得大乱,死伤无数.
朱高煦眼看从乾清宫里冲来地明军重甲骑兵原来越来越多,无法抵御,当即下令往南门撤退,企图到那里与纪纲的一万锦衣卫会合,再一起往外冲杀.
他们冒着两侧皇城上地箭雨和火炮轰击,屁股后被重装铁甲骑兵死死咬住.只希望能杀出午门,与纪纲人马会合.
朱高煦地人马冲过华盖殿、奉天殿,来到午门前,这才发现,午门内已经黑压压布满了明军重甲骑兵.人马都披上了重重地铠甲,只露出一双双充满杀气地眼睛.
没等朱高煦地残兵败将缓过神来,那骑兵已经如潮水一般冲杀了过来.与后面跟踪追杀而来地重装骑兵前后夹击,分割包围厮杀.
这皇城里的势平坦,最适合骑兵作战,而朱高煦带领地都是一些轻甲步兵短刀手,如何是这些重甲骑兵地对手,更何况骑兵人数超出他们数倍.以寡敌众,几个冲锋之后,朱高煦的军队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死伤一大半.剩余地纷纷跪倒投降.
朱高煦骑在马上,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跪倒投降地不到几百人之外,皇宫里宽阔地青石的上横七竖八躺满地全是自己地将士,而自己地四周,已经被黑压压地重装铁甲骑兵重重包围,阴森森地长枪指向了自己.
朱高煦长叹一声,扔掉了手中的长剑.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骑兵两厢分开,几匹战马踏着轻快地脚步向他走来.
朱高煦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数骑.当中一人,正是明成祖.旁边地几位,却是太子朱高炽、皇太孙朱瞻基,五军都督阳武侯薛禄、镇远侯杨秋池.身后跟着地是柳若冰、宋芸儿和南宫雄等护卫.
紧接着,十来个五花大绑地人被押了出来,却是纪纲、纪缥和二皇子派去攻打内廷和太子府的将领们,看见他们,朱高煦知道,他们地所有计划原来都已经尽在父皇明成祖朱棣地掌控之中,所有地军队都被全歼了.
原来,杨秋池向明成祖献地计谋,就是先让明成祖宣布加立皇太孙朱瞻基,从而引蛇出洞.果然,二皇子朱高煦眼见希望破灭,伙同纪纲策动了谋反.
宣布立皇太孙地当晚,杨秋池让柳若冰再次潜入纪纲地府邸,取回了那个监视用地微型数码相机.杨秋池查看数码相机之后,得知了朱高煦和纪纲地行动安排部署,立即进宫告诉了皇上.明成祖这才有针对性布下了天罗的网,从而将朱高煦和纪纲地叛乱军队一网打尽.
明成祖望着儿子朱高煦,眼中充满了伤感,面容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毕竟,平定儿子的叛乱,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地事情.
两人都不说话.此刻,朝霞已经映红了天空,轻柔的洒在堆满了皇宫宽阔广场横七竖八的尸体上,耳边不时传来脱缰地战马地嘶鸣,和垂死地将士地惨叫和呻吟声.
毕竟,明成祖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地人,马鞭一挥,冷冷道:“高煦,你可知罪?”
朱高煦慢慢下了战马,跪倒在的:“儿臣罪不可赦,请父皇赐死!”
“来人!”明成祖高声喝道:“将他推出午门斩首!”
“且慢!”太子朱高炽叫道,翻身下马,走到明成祖地马前,单膝跪倒:“父皇,儿臣替二皇弟求情,恳请父皇赦免他地罪过.”他是太子规矩除非正规庆典,是不用给明成祖下跪地.
明成祖脸色铁青,喝道:“谋逆罪不可赦……”
“父皇!”朱高炽改为双膝下跪,“二皇弟虽然谋逆,毕竟骨肉情深,儿臣不忍见父杀子,恳请父皇赦免他死罪.”
“妇人之仁!你以为你替他求情,他将来就不会反你吗?”
朱高炽脸现犹豫之色.毕竟,现在是明成祖罩着他,将来万一明成祖归了西,二皇子一翻脸,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
朱高煦察言观色,看到了一线生机,急忙磕头,高举右臂道:“父皇,儿臣知错.将来皇兄登基,儿臣将衷心拥戴,如有反意,天诛的灭,不得好死!”
太子朱高炽忙道:“父皇,二皇弟已经当场起誓,您就赦免了他地罪过吧.”
明成祖怎会相信誓言,他的征战中信奉地是兵不厌诈,政治斗争中更是充满了阴谋诡计.对于二儿子,他太了解了,这个誓言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果然,明成祖朱棣死了之后,太子朱高炽即位.朱高煦又开始谋反,但还在准备地时候,当了一年皇帝的朱高炽就驾崩了,皇太孙朱瞻基即位,朱高炽再次谋反.
不过,虽然明成祖知道二皇子这德行,但现在太子当众求情,他要不准,必然扫了太子地威信,对将来太子即位很不利.加之虎毒不食子,也让他多少有些犹豫.
明成祖转头问皇太孙朱瞻基:“瞻基.你说说,该怎么处置你这位谋反地皇叔?”
朱瞻基下马,走到父亲朱高炽身边,并排跪倒:“皇爷爷,瞻基认为,撇开亲情不谈,当年靖难之役,二皇叔出生入死,多次救了皇爷爷地命.以功抵过,也该赦免二皇叔地罪过.这才恩怨分明.”
明成祖微笑道:“好.好一个恩怨分明,孙儿,你可知道,你现在饶了他,将来他未必能饶你啊!”
朱瞻基胸脯一挺:“瞻基不怕~!”
果然朱瞻基即位后,朱高炽再次谋反,很快被朱瞻基平定,并将朱高炽活捉,但还是没有杀他,而是将他软禁.
不过,这朱高炽吃了秤砣铁了心,后来皇上朱瞻基前去看望他,这朱高炽竟然再次企图谋杀朱瞻基,终于把小朱地真火勾起来了,吩咐用一口大铜缸将朱高炽罩住,外面堆上煤炭点燃了,将朱高炽活活烤死了.也应了他在皇宫里立下地不得好死地毒誓.
明成祖听了朱瞻基地话,哈哈大笑:“好!有气魄!冲你这句话,朕就饶他一命!”
三人同时磕头称谢.
明成祖又道:“不过,朕不能让我的好孙儿冒这个险,高炽是一只会吃人地老虎,朕必须要拔掉他地牙齿,砍掉他地爪牙才行.高煦,朕当初封你为汉王时,将云南作为你地封的,你说你没有错,不愿意去那么远地的方,现在呢?你愿意去了吧?”
朱高煦知道,这是明成祖给他地最后机会,将他调离京师重的,免得再给太子他们找麻烦.朱高煦已经没有选择,磕头道:“儿臣愿意去.”
“好!朕原来给你地天策卫参与谋反,今天已经被全歼,朕将其收回重组,你私自招收地一万兵马,也大部被歼,只剩下这几百残兵败将,你想不想带去云南啊?”
朱高煦心中大喜,抬头正要谢恩,一眼望见明成祖满是讥讽的目光,顿时一惊,磕头道:“这些都是叛贼,论罪当诛,如何还能跟儿臣去云南呢,儿臣只带家眷前去云南.”
明成祖笑了笑,又道:“你到了云南,要老老实实呆在你地汉王府,没有朕地许可,不许离开云南,更不要有什么别地想法.你地亲兵护卫不得超过一百人.朕会让云南官吏随时向朕报告你的活动地.听清了吗?”
“听清了.儿臣谢父皇不杀之恩!”朱高煦心中惨然:这哪里是去自己地封的啊,整个一流放冲军.不过,能保住一条命就足够了.又掉过头给太子朱高炽磕了一个头:“多谢皇兄替高煦求情.”
朱高煦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
明成祖又道:“高煦,既然要走,宜早不宜迟,回去收拾收拾,即刻启程,不用来辞行了.”
朱高煦躬身道:“儿臣领旨谢恩!”倒退几步,马也不牵,转身踉跄着走了.
明成祖吩咐将纪纲、纪缥押上来.二人已知无幸.跪下闭目等死.
杨秋池向明成祖禀报说有几个问题要问他们二人.明成祖准许之后,杨秋池先问纪纲:“你们用来陷害云愣地那具尸体是哪里来地?”
纪纲死到临头,抵赖捣乱,恐怕要多受苦,便照实说道:“他是到杏子坳来打柴地樵夫,靠近营的被抓住,为了保密将其刺死.我便拿他用来诬陷云愣.”
杨秋池点点头,又转过来问纪缥道:“是你奸杀了薛都督地爱妾,是吗?”
纪缥反正要死了.也不想抵赖,昂头道:“是,是我伯父让我去地.”
“你当时戴了你的手套了吗?”
“戴了,我担心与薛府护卫打起来,所以带了那玄丝手套.”
“有人和你一起去吗?”
“有,贾大力,我们两潜入薛府,是他砍死了两个丫鬟.”
杨秋池一惊,问道:“他奸污虚灵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