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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骂得各有所长。
莫青铁着脸往回坐了,一言不发,似乎她们是在对空气讲。
其实因为他怕忍不住一张口就是粗话,要是被先生知道他与女人口舌争锋,一定会在学堂里罚站的,那也太丢脸了。
莫松偷偷瞄了一眼鲁莹,不知道脸上表情是在想什么。
“莫苹,你来我们这边坐。”鲁莹不客气的直呼其名,并叫她换过来。
“啊?她坐哪儿啊?”莫瑛张着嘴巴,左看右看。
“好像没位置了。”莫惊春也小声道,“要不,我换过去吧?”
“莫瑛过去坐。你是他姐,你看他要是敢挤你,你就一巴掌呼他脑袋上,我一定帮你。”
鲁莹淡淡道。
莫瑛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在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身上看到了那日薄大哥身上的那股气势??
“好嘞!”她二话不说立马迈到对面去,和莫苹换了个座,大大咧咧将莫青又往莫松那边挤了挤:“过去点!”
莫青的脸又黑了,比锅底还黑,一路上再没开过口,连莫松和他说话都不理。
莫苹坐在二人中间,极小声地道了句谢。
“你自己多小心些。”
鲁莹帮了人之后就懒得理了,莫惊春笑着宽慰她,也是带着另一种意思叫她和莫源要小心些。
“苹莫苹!”莫源一下车便欲上前,刚才他在板车上吓死了,看见莫惊春和鲁莹还在莫苹身旁,又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呵呵。”
鲁莹直接拉着莫惊春走开了,留下莫源惊疑不定:“她、她们俩晓得了???”
“应该吧?”莫苹不确定道,不过她心里莫名的不太怕被她们两人知道。
回去路上莫惊春就在想:莫源看起来还挺好的,要是莫苹这辈子能跟他修成正果,也就不用再嫁给她那个表哥了。
她是真希望上辈子这个在莫虎家唯一给过她温暖的小妹妹,不,如今是姐姐了,能有好日子。
莫惊春的唇角翘起,心情不错,一直持续到晚上。
鲁莹去洗澡了,洗了许久还没回来,她有些尿意,想着出门看一眼怎么回事。
茅厕亮着灯,哗哗的水声在静谧的院中格外清晰。
她知道是鲁莹,打算过去催她快些洗好。
鸡棚外的草丛茂密得很,有一块大石头本来是为了压着鸡棚边上的篱笆不让往旁边歪的,不知怎么被挪开了,挪到了茅厕西面的墙根下,不时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莫惊春向上看去,一双灰扑扑的脚踮着,再往上是莫松。
他扒在茅厕的窗边,一双手露在外头冻得乌青开裂也丝毫不在意,脚下垫着石头刚好够他从窗子处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他不至于被里头的人看见。
看到这一幕,莫惊春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尽管裹了厚厚的棉衣,身子还是抑制不住地打抖。喉咙想要惊叫,却只能发出哑炮一样的“呃”字,沙哑枯败,就像这一刻她眼里的莫松,是从根部腐完的树、雪地里烂掉的猪肉,偶然被人路过闻见臭味挖出,才明白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