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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程子手忙脚乱,沈确又是扎针、又是推拿,好一通忙活,孝淳帝总算又苏醒过来。
皇后遵沈确的话,也不能上前去,急得站在窗子底下直跺脚:
“醒了吗,哎哟,你看我的嘴,明知道他会偷听,就是管不住。”
沈确说没事,“已经醒了,母后说话轻声些。”
说完冲皇后眨了眨眼,皇后心领神会,忙换了一副柔和的嗓音问:
“陛下,可好些了?”
孝淳帝捂着脑袋直哼哼,也不睁眼看沈确,一转身将头埋进被子里,不理人了。
皇后受不了了,也不管不顾什么传染不传染了,拎着裙子登登登过去,道:
“你先去那边歇着,我来。”
沈确想劝,她出手打住:“你媳妇病着你们俩都能在一起,夫妻本是一体,你父皇若是真的不好,我独活又有何意义?”
说完,拿着帕子掖了掖眼泪,冲沈确递了个眼色,沈确无奈失笑,只得退远一些。
皇后索性坐在孝淳帝床边,扒拉了一下他的身子:“陛下,转头看看臣妾呀。”
孝淳帝不理,仍旧用被子蒙着脸,好像在赌气。
“陛下。”皇后急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跟臣妾说,臣妾不笑话你。”
孝淳帝这才扯开被子露出脑袋,头发被揉得凌乱,一张脸虽退了烧却因为蒙了被子有些发红,眼神十分无奈又无辜,眨巴眨巴看了看皇后,一猛子扎进皇后怀里:
“皇后方才说……郑婉人走了?”
皇后说:“啊?昂。”
说完冲沈确比了个口型:“又来了”,然后翻了翻白眼,继续耐着性子道:
“陛下不要想那么多,先养好身子要紧,别让儿子、媳妇的辛苦白费了才是。”
孝淳帝不理,接着问:“怎么走的?有接应吗,那老二呢,都是谋划好的咯。”
这还用问吗,必然是啊,可是皇后没有这么回答。
皇后说不知道,“臣妾只管担心陛下的病症,哪里有心思追查她们娘俩,爱走就走吧,该来的还会回来。”
孝淳帝说:“回来干吗,抢朕的龙椅吗?她们这是不打算装了吗。”
皇后无语,翻着白眼捋着他的脊背安抚着,也不答话。
就听孝淳帝“嗷”地一声,开始痛哭“朕,没有听皇后的,错信了郑婉人,朕对不起皇后,对不起大邺。”
又来了,皇后说:“陛下还在病中,不宜多思。”
他不听,脑袋在皇后怀里蹭啊蹭地,哭起来没完:“丫丫骂我几句吧,朕错了,朕以后都听丫丫的……”
真真像李鸾嵩说的——巴儿狗一样。
皇后实在无法,道:“陛下,当着孩子面,别这样,怪丢人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经过这几次,沈确算是看明白了,这爷俩一个脾气,硬气的时候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恨不能活吃人,犯错的时候立马服软、装傻,孝淳帝擅长装晕,逼真得很。
李鸾嵩还多一条,不能见沈确生病、受气,他能比她哭得还凶猛。
她站在远处想起两个人的时候李鸾嵩的样子,窘迫、无措又可怜巴巴,一时没忍住“吃吃”地笑起来。
孝淳帝瞬间没了声音,猛地一抬头,看到了站在远处尴尬的“儿子”,问:“你这孩子,打小就没眼力见儿,这么大了还这样,滚滚滚,找你媳妇去。”
沈确一愣忙道:“哦,既然父皇大安,那儿子就退……”
皇后说慢着,看了孝淳帝一眼,问:“本宫想媆媆了,你媳妇怎么样了?”
沈确说好了,“身体无碍了,在宫外头跟太医们一起忙活着呢。”
孝淳帝明白了皇后的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端出了父亲的架子沉声道:“这个儿媳我们是认定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要早点生个娃娃了。”
时公公刚巧进来送参鸡汤,看着帝后催婚,忙道:“陛下说的正是,老奴问过殿下啦,说是就在这两日。”
沈确:……哪两日,谁跟你说的?
皇后一抚掌说好,“那可真是太好了,听说财神爷还没回来,你们可以先生个娃,等财神爷回来,咱们赶紧办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