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遭报应了(2 / 2)

泽兰愣住了。

“没听见吗?都撵滚蛋。”

实在有点猝不及防,泽兰看着他一脸怒容也不敢置喙,忙应是,转身掀开珠帘出去。

大门被打开,从李鸾嵩的角度隐约可以见看见珠光宝气的人影。

“各位夫人娘子,我们大娘子病了,实在虚弱得起不来床,各位明日再来吧。”泽兰应得有点心虚。

“哟,才跪了多久就装出被欺负了的样子,给谁看啊。”

“老夫人说了银子要今日给的,明日岂不是又要耽搁一天。”

“让开,让我们进去。”

……

泽兰抵挡不住几个人的纠缠,眼看就要让她们闯进来了,忽见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噗”的一声,一根素银簪子划过宋清月鼻尖上蓉蓉的汗毛直直扎在眼前的门板上,簪尾抖动,发出嗡嗡的铮鸣声。

众人都噤了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是说大娘子病得很虚弱吗,怎么还能扎“飞镖”呢,瞧这力道,等闲男子也难做到吧,这若是扎到脸上……

宋清月两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幸亏边上的王佩兰及时扶了她一把。

“大……嫂……吗?”王佩兰看着泽兰,泽兰也被吓到了,忽又想起娘子吩咐的话,忙道:

“娘子现在脾气有点暴躁,还请各位先回去,这……”

“可是,那银子呢?”一旁的张冠华仍旧不愿。

“滚,都给老子滚。”李鸾嵩实在忍无可忍,冲着大门口吼道:“死了爹还是没了娘,跟老子要银子,你是叫花子吗,还是我生你养你了,快滚。”

张冠华生平从未遭受过这种待遇,她可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家千依百顺的五娘子,现下被人这样骂,一时竟忘了回嘴,只愣愣地结巴道:“沈……沈确,你给我等着,我……我去告诉娘。”

说完捂着脸哭着跑了,泽兰劝也劝不住,再回头看看宋清月和王佩兰,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一句话也不敢说,走了。

解气是真解气,泽兰从未见过娘子这样霸气过。

可是,恐怕明日又是一场滔天巨浪吧。

掌灯时分,晋王府一片辉煌。

沈确睁开眼躺在床上半天了,没敢动。

现在的她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屋子里富丽堂皇,很明显是个男子的房间,满屋的刀枪剑戟,虽也有文房四宝却已是墨裂笔干,纸上更是一坨一坨的黑字。

沈确从那些垒在案牍上的卷宗里辨识了她现在的身份:大皇子,晋王,李鸾嵩。

倒吸了一口凉气,沈确只觉得头晕眼花。

这位殿下可是如今大邺炙手可热的人物,沈确回忆起多年前的事,那时候她还待字闺中,就经常听父亲提起这位大皇子,武艺超群而且极擅排兵布阵,从十三岁起便随着陛下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所到之处让敌人闻风丧胆。

这些年大邺边陲安定仰仗于这位盖世英雄,晋王的名号简直成了大邺的保护神,老百姓津津乐道大殿下的种种光辉事迹,也让这位俊朗英武的王爷成了京城中众多女眷的梦中人。

怎么会是他呢?沈确实在想不通。

抬起手臂托起腮,这才发现自己粗壮的臂膀,大手大脚,手掌上布满老茧,再照照镜子,这壮硕的身板,还有英俊的五官,的确惹人遐想。

长得的确不赖。

可是,沈确低头看向自己的裆部,那里的东西简直让她想要一头撞死。

成亲三年,沈确仍是清白之身,如今倏然就拥有了这不属于她的丑东西,只觉得心惊胆战,头晕眼花。

沈确又看了一眼,确定屋子里没人,于是岔开腿学男子一样大剌剌地坐,嗯,果然舒服,方才有点挤。

可是……苍天啊,怎么洗澡,怎么出恭……

沈确觉得很绝望。

“哟,殿下起来了。”时公公赶紧进来搀扶,“您怎么不叫奴才呢。”

沈确静了静神说无碍,问时公公:“发生了什么事?”

时公公一脸苦相,将几个时辰前的事又说了一遍,还不忘强调那能让他卷铺盖滚蛋的“策论”。

沈确点点头,没说话。

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吧,先把眼前的事情安顿好,再慢慢想办法。

她起身走到案桌边,时公公忙问:“殿下这是要……”

“我写策论,你帮我点烛,亮堂一点。”

时公公简直都想抱着殿下转圈圈,激动得痛哭流涕道:“奴才这就去,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恩典。”

自家殿下真的是太好,奴才还能再干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