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的修补了血管破裂的口子,余下一丝丝裂痕,刘珺才收回了精神力。
“咦?流出的少了……”给堵着伤口的于盅第一个发现异常。
“我看看……”
“诶……还真的是……不错啊,盅子,真有你的啊……”
于盅长出一口气,“止住血了就好,不死比什么都好……”要是真死在局子里,估计到时候还有更多的麻烦,他们光是写报告都得累死。
确定人不会再出事,刘珺也没敢多留,重新踏上回去的路程。
这一夜,真的是混乱的厉害……
刘家老宅,一夜都灯火通明,警?察来了一波又一波,撒上了石膏粉,盖上了白布,拉起了长线,整个屋子里浓浓的血腥味快要把人逼疯~
刘祖峰傻傻的瘫坐在大厅的凳子上,眼睛发直的看着人来来往往,眼神没有焦距,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他没听见说的是啥……乱……太乱了……
两个儿子塌着肩站在院子里正在跟两名警?察说话,脸色煞白煞白,他们甚至不敢往里头看一眼,他们真的被吓坏了~幸好孩子一直是睡着的,后来出事了,也被老家伙给捂住了眼睛抱出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今夜,整个刘彦村的人,集体失眠~
有人在叹息,也有人在语无伦次的叨叨着什么……终归都在晨曦来临之前悄无声息~
程云航刚回到卧室躺下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老父亲出事的电话,等他赶到的时候,老爷子才刚进手术室。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刚送过去,晚上就出事了?
一脚将跟在老爷子身边过去的男佣人踹了个跟头,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人撞倒了垃圾桶,程云航的俊彦上铁青一片,怒发冲冠,也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愤怒。
如果老爷子这个时候没了,程家就真的完了!
男佣痛哭流涕的缩着脖子不敢抬头,从地上爬起就趴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到道,“二爷,二爷……求求你放过我吧,真的不管我的事儿啊……老爷子是半夜突然昏迷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啊……”
“给我详细的说!”程云航狠狠地深呼吸几下后,胸口的起伏异常激烈,堪堪控制住心口的郁气,才压着嗓子,瞪着地上颤抖的男佣厉声问道,布满血丝的眼球外凸,看上去极为可怖,身后的保镖远远的躲开还不够,连眼神都移开了。
抖成了筛子的男佣恐惧的哽咽道“是……老爷子近段时间,每夜三点半都会起来喊水喝,今晚过了正常点十多分钟了还是没有动静,我有些担心,就敲门,谁知道……谁知道半天没动静,我感觉不太对劲,里面太安静了,就赶紧开门进去,就……就发现,老爷子他叫不醒了……”
啪啪……几步上前,又是几脚,程云航差点发疯,已经到了狂暴的边缘……“你他·妈的是他的护理人,入睡之前难不成不知道看看有没有异样吗?老子花那么多钱请你干啥的?啊?吃干饭的?”如果殷切的注意点,说不定就不会出事!
男佣这次没敢再开口,也没敢再爬起来,只是蜷缩在墙边,抱着头,尽量抱住自己的重要部位,骨裂造成的疼痛让他咬破了嘴唇,也不敢发出一个音节。
震怒中的二爷,搞不好,真能杀人!!他只能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啊啊啊……滚……滚……都他?妈给老子滚……没用的东西……混蛋……”医院里传来野兽濒死般的嘶吼,却没有一个人敢过去看发生了什么……
保镖和男佣连滚带爬的逃走了……护士躲进了护士站……
刘珺连夜赶路,快到家的时候,突然有了别的想法,于是……
某郊区别墅里。“啊啊啊啊……”粗狂的惊吼声震醒了别墅里所有人~貌似这段时间,已经是第二次半夜被惊醒了~
昏暗的房间里‘啪’的一声,光线大亮,少女清秀纤细的身姿笔直的站在床尾,“你……你……你个死丫头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乾瑜抱着被子,顶着鸟窝头,赤裸的上半身在被子后边若隐若现,一脸抓狂的瞪着床尾那笑的惬意的黑丫头,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来!
“呐……”刘珺同学歪了歪头,乾瑜的视线跟着落在那尚未合紧的落地窗户的缝隙处。
“靠!!”恨恨的扒拉几下头发,暴躁爬起身,顾不得身上只有一条平角裤衩,赤着大脚丫冲下床把窗户关上,窗帘拉好,最后大力的转身,不解气的又瞪了刘珺几眼,才重新爬上床抱着被子靠床头喘着气坐好。
刚准备开口问点什么,门外出来敲门声,“三爷,可是有事?”小吴的声音传来,也让刘珺诧异了一下,这小子竟然是在这里住着的,貌似她一直都不知道。
“没事,睡去吧。”乾瑜吁了一口气,无语的回应。
“好的。”外面的脚步声离去,乾瑜的视线重新落在刘珺身上,一眼就看清她眼底意思,“想什么呢?家里有司机住着不是很正常?”
后者耸耸肩,她也没说什么啊~
“说吧,这大半夜的,是要干啥?做梁上君子的感觉很爽?”
不置可否的扬了下眉,这是她第二次翻窗户了,啧,感觉还不赖。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在这乱说,不然一准儿得挨啐。
刘珺坐在床边的小塌子上,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乾瑜越听,俊眉扭的愈加厉害,最后直接转为震惊,“你亲爹?”
“貌似是的。”如果她妈没第二个男人的话,咳咳……忽略……
“啥叫貌似,你个死丫头,话都不能好好说了是不?”
被枕头攻击的刘珺:……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把人救出来?”按照珺珺的说法,刘彦村那片区域貌似从未发生过这样的大事,要是想捞人,众目睽睽之下,估计比较麻烦。
“不是,”刘珺摇头,“应该说,不是;我觉得刘大柱脑子里可能出了问题,动手的时候,应该是精神失常的状态;如果可以的话,保外就医,或是送进疗养院,总比在牢里待着好,费用我来出。”虽然他之前的表现实在是称不上好爹,但是到底是有生恩的,原主的一些记忆里,也有刘大柱欢喜的抱着她玩耍的画面。
“保外就医?哟,说的还挺专业。”乾瑜阴阳怪气。
“听别人说的。”挤眉弄眼的表情,看得她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