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康还在手术中,鄣廊、柳姨和公司的大小头目都焦急的等在外面。
“唉!公司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啊,董事长有病,夫人出国看女儿了,总经理又出了车祸,唉!每天大事小事一箩筐,没个主事可真不行,真希望他能尽快的逢凶化吉啊!”项目部粟经理站在鄣廊身边忧虑的说到。
“唉就是,冶炼厂工人违规作业炸死了三个人;焦化厂污染严重,环保局要我们关停整顿;西三路建的楼房墙面出现整体裂缝,户主们都要求退房;还有咱公司内部的工人也不安份,天天嚷嚷着要涨工资。唉!我一想头就疼啊!”王经理看着鄣廊说到。
“看这情形,总经理最少也要修养个一年半载才行,公司得尽快有个主事的人才行啊!”赵经理接到。
鄣廊眼睛瞟向了一边,努力想不去听他们在说什么。手术室的门开了。
“出来了出来了,快快快------”有人嚷嚷到。
十几个人纷纷簇拥在病床周围。“怎么样?德康怎么样了?我是他哥哥。”鄣廊看着裹成粽子般的德康急切的问到。
“幸好没有伤及颅脑,他右眼轻伤,劲椎错位,脖子脊背缝了七十多针。小腿骨折,全身有多处严重擦伤。好好修养吧,往后开车注意点儿啊。”医生面无表情的说到。
“啊!------这么严重!”鄣廊说到。
德康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
“总经理总经理?------”
“总经理?
“我是老赵,我是老赵啊!总经理我?”
“总经理你好点儿了吗?我是老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啊!”
“不要吵,大家不要吵,病人需要休息,留一个人看护就可以了,大家都出去吧!”医生劝到。
“我留下,我年轻力壮我留下吧!”赵经理自告奋勇急于表现。
“还是我吧,好多事情都等着总经理清醒后定夺呢,我留下吧。”栗经理说到。现在这种时候正是表忠心力争出头的关键时刻啊。
“我的事情更紧急,都火烧眉毛了,耽搁一天最少得损失四五十万,我留下!”王经理据理力争。
“不行,我得留下。”栗经理不依。
“都跟你说了我的事情紧急我必须留下,你怎么就不识大体呢?”王经理发怒到,这个老栗,除了打小报告什么都不会,他从心里压根就看不起。
“你的事情紧急我的事情就不紧急了?哼,这么积极是不是有什么私心啊?”栗经理轻蔑的说到。
“我关心总经理的身体健康能有什么私心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若说私心,只怕有私心的是那些靠打小报告上位溜须拍马的无能之辈吧!”王经理一针见血。
“污蔑,你这是**裸的污蔑。我什么时候打小报告了?我那是实事求是,是恪尽职守,我”
得康危如累卵他们却各怀心思,这让鄣廊很是烦厌,他沉着脸截断栗经理的话说到,:“不要吵了。大家都回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呃呵,呵,对,对,这么吵闹会影响总经理休息的,大家都回吧,回吧,呵。”栗经理赶紧附和到。大家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除了有被动和主动之分外,没有谁能正真的置身事外。
家里接二连三的的出了这么多事情,鄣廊心里烦乱又难受,他静默的坐在德康床边。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得康仍在昏睡,鄣廊也很疲乏了,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沉沉之中进入了梦乡--天气很热,树上的知了无休止的在叫,教室的前后门都开着,老师正在黑板上讲考试重点,鄣廊蹑手蹑脚的从后门溜了进去。还没坐下就被老师发现了。
“鄣廊站起来,怎么又迟到了?你看看表这都几点了?都要放学了你才来?你把学校当菜市场了不是?都十三四的人了怎么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就你这种状况怎么能够考得上一中?啊?”老师拍着桌子骂到。
“我,我,我头---疼,睡过了。”鄣廊小声说到。
“头疼?怎么不说屁股疼?我看你不是街边流逛就是去网吧了。哼自己不学习还影响别人学习,整个就一个害群之马,--出去,外边晒着。”老师说到。
“呃?------哼!------”鄣廊不情愿的站到了外面,他后悔今天不该来学校了。
太阳喷出毒辣辣的热火,鄣廊晒的汗衫都湿了。看看校门紧锁,教导主任正背着手在校内四处巡视,鄣廊一咬牙就遛到了厕所翻墙而出。
“考考考能考出个啥?哼!早知道今天是你大头的课我还不来了呢!切-”鄣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嘟囔到。他沿着街边溜溜达达的往前走,想转悠到放学时间再回家。走到一处别墅附近时他看见了爸爸的车。“诶?爸爸不是出差了吗?他怎么在这里啊?”这栋别墅很普通,花园洋房式的。不普通的是楼前左侧建了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在这大热的天里池水蓝澄澄的很是诱人。
“康,康儿,好了没?飞机要误点了啊!”鄣廊爸把皮箱放进后备箱里喊到。
“好了好了好了,诶呀爸,我能不能在家多住几天啊?我在美国可想念你和妈妈了。妈,你劝劝我爸呗!”一个和鄣廊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儿摇晃着她妈妈的手臂央求到。他的妈妈面容娇媚体态丰盈年轻的像是男孩的姐姐。
“学业为重,咱们家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哦!”鄣廊爸说到。
“听爸爸的话啊!好好学习,等你小妹病好了我和你爸就去看你,啊乖啊!”男孩的妈妈拍着男孩的肩膀说到。
“一言为定啊,我一个人在外面可想你们了。”男孩儿说到。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去。快上车吧,别误了飞机。”鄣廊爸催促到。
鄣廊怨恨的看着男孩儿依依不舍的上了车。看着爸爸的车消失在茫茫车流中再也找不见,他仍然不想回家。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所有的商店饭铺都关门了他才垂头丧气的往家走。
鄣廊妈正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等着他呢,一见鄣廊进来就急到,:“哎呀呀真急死我了,你去哪里了呀小廊廊?上午是不是去上网了没去学校?啊?是不是?老师说教育了你几句你就翻墙跑了?啊?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呢?这样下去怎么能考得上一中啊呢?唉!你爸爸这么重视你的学习你怎么就不能给他争口气呢?唉!------”
“重视?他重视过我吗?看见我除了骂就是打我真怀疑我是垃圾堆里捡来的!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鄣廊愤恨不平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