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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舅白了他一眼,才给他分析说,你看看,玉兰现在不是还没有怀孕呢,即使怀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男还是女啊,要是到时候万一又是个女孩呢,你现在就跑出去了,那代价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狗蛋叔和玉兰婶一听,有道理啊,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看看人家二舅到底是当过几天老师,考虑事情就是周全啊,于是,赶忙问二舅那要怎么办呢?
二舅说,小事一桩,包在他身上,他认识乡医院负责结扎的医生,于是便向狗蛋叔要了三百块钱去打点。
次日一早,狗蛋叔两口子就大张旗鼓的去结扎了。这一关算是暂时蒙混过去了,下一步是抓紧时间播种了。
有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玉兰婶很快又怀孕了,狗蛋叔急切的请来了老中医给号脉,老中医又是连声贺喜,狗蛋叔自然是全家欣喜若狂,去兔圈里逮了一只最肥的兔子送给了老中医,然后对外宣称,从今天起他们家不再养兔子了,而是准备改行。
邻居们问他改哪一行啊?他说,养鸡,这个来钱快,每天都是蛋,每天都能进现钱。
于是,他便很快的就将几百只长势喜人的兔子贱卖了,这是光明正大的,还有一些事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干了,他又连夜把粮食,家具疏散到亲戚家里,丢下三爷爷和三个女儿,在一个星稀天黑的夜里带着妻儿逃离了村里,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不过,这些都做的很隐蔽,连一些邻居们也都没有怎么发觉,可是玉兰婶没有参加两个月一次的育龄妇女查环,引起了乡里的警觉,袁大豁子和妇女主任心里觉得有些不妙,于是赶忙带着相关人员上门查看,果然如他们估计的那样,家里只有老头和三个孙女,他们正在用树枝生火做饭,只见锅屋里到处都是浓烟,几乎快看不清人的脸了,熏得这帮人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袁大豁子他们赶忙跳着脚跑了出来,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劲了,这个时候才又想起来到其他各个房间一查,乖乖,无一例外,全都空空荡荡,简直比来过日本兵还干净。
就这样,三爷爷被带到了公社,暂时安置了一个大棚里等候处理,一开始,三爷爷并不在意,他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为了那即将降生的孙子,自己受点累,吃点苦,那不算什么,他反正就是一句话,不知道。再说了,大棚里可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十里八村的很多人呢,细数一下,有十好几个呢,几乎都认识,甚至有几个还是老亲戚呢,这正好,一帮子老头竟然兴高采烈的拉起了呱,从清朝拉到了民国,从国民党拉到了日本人,眉飞色舞,不亦乐乎。
傍晚时候,在押人员陆陆续续的有人给送饭来了,因为很多人家都是兄弟好几个的,譬如这次是老三或者老四跑了,导致老头被抓了,那老大或者老二肯定要来给送饭了,可是三爷爷不同,他只有狗蛋叔一个儿子,其他的几个闺女暂时还没有得到他被抓的消息,当然也就不会来给他送饭了。
和他同命相怜的还有邻村一个老头,也没有人来送饭,别人家送的也都是一人分量的饭,人家譲了譲他(就是很客气的问他吃不吃),他也不好意思吃人家的,所以他们俩就饿了一整天,那叫一个头晕眼花啊,没有办法,只好自力更生了,于是,便四下里寻觅,看看有什么能果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