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子是品行差,可老子品行再差,老子敢认啊!你呢?”
“老子怎么了?”
“怎么了?哼,虚伪!”
“虚伪?你说老子虚伪?老子哪里虚伪了?”
“你不虚伪吗?”
“老子表里如一,哪虚了?哪伪了?”
“你真心口无二?”
“废话!”
“是吗?”胡达冷冷一笑,伸手一指蓝天翔道:“你抓这小子,真是为了天下百姓?”
“当然!”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周围的兄弟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你可别后悔!”
“后悔?哼哼,老子为何要后悔?”
“你抓这小子,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品德和信念;而我们抓这小子,就是为了那高额赏金!既然如此,抓这小子的功劳全算你一人头上,你那份儿赏金就让众兄弟们分了吧!”说着,胡达朝周围众人一挥手,高声道:“兄弟们,你们说我这提议如何?”
“好!”众人异口同声。
“好什么好?”袁庆怒声道:“老子是为了天下苍生没错,可老子又不是神仙,老子一家老少十几口也是要吃东西的,老子当差出力,当然要拿钱财,你们又不是老子儿孙,凭什么分老子赏银?”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班头冷言道:“瞎吵吵什么?有啥意思吗?”
“嘿嘿,没有,这不是无聊嘛!”说着,胡达伸手一指蓝天翔,道:“头儿,都说这小子毫无人性,是杀人狂魔,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这龟儿子有啥能耐啊!你看他这熊样儿,瘦不拉叽的,站都站不稳,一阵风都能将他给吹散喽,真是他吗?没搞错吧?”
“这个……不能吧?”
“头儿,有可能哦!”袁庆道:“你看,这小子瘦小枯干的样子,别说让他杀人了,给他只鸡,我都怀疑他有没有力气杀得死啊!你确定咱没搞错?要不咱先问问他,确认一下?”
“哼,你小子脑子被驴给踢了吧?”班头冷言道:“你以为他个龟儿子是猪吗?”
“啥意思?”
“有杀人逃逸者会主动承认自己是杀人犯吗?”
“这——”
“这什么这?就老子这眼光,还能看错了?”班头脸色阴沉道:“你看看你们手中的画像,这身高,这鼻子,这眼睛,简直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一样儿一样儿的?”胡达看了看手中的画像,又看了看蓝天翔,皱眉道:“我咋看不出哪儿像呢?”
“我这也迥异啊!”袁庆道:“头儿,咱们的画像难道不是一个人?让我看看你的行不?”
“看什么看?老子说是他,就是他,不是也是!”班头冷冷道:“你们看他不像,那是因为你们眼瘸!”
“嘿嘿,头儿说的是,我们眼瘸!”胡达道:“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反正也不是咱的亲戚,宰了就宰了吧,有啥大不了的?这事儿咱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再多他一个,又能咋地?就当是赶路无聊,消遣了!”
“这就对了嘛!追了一天,不来点彩头怎么行?”班头朝众衙役一挥手,道:“兄弟们,!”
闻言,众人下马,逼向蓝天翔,眨眼距蓝天翔一丈多远处纷纷停住了脚步,半天,无一人向前。
“搞什么?”班头怒道:“都愣着干嘛?杀啊!”
“头儿,你说,他会不会真像传说的那般凶残?”一个瘦弱的衙役,战战兢兢道:“他不会真的是杀人狂魔吧?”
“是啊,头儿,若真是那样,就咱这点人,可打不过啊!”袁庆道:“为了稳妥,我看咱还是派个人去附近的县衙找点帮手再杀吧!”
“放你娘~的狗屁!好不容易有此机会,你想别人平分咱的赏金不成?”班头怒声道:“看看你们一个个那怂样儿,简直是丢老子的人!他厉害?他站都站不稳,他还能有多厉害?啊?”
“可是……万一他要是真的像人们传的那么邪乎的话,我们不就全没命了吗?”那瘦弱衙役一脸害怕道:“头儿,命可比银子重要!银子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可就全没了!咱还是找点人手来吧!”
“真他娘~的是一群怂货!”班头怒声道:“咱可是衙役,除暴安良、保境安民是咱的责任,国家养咱,不是让咱享福的!别说是这么一个小杂碎,哪怕是枪林箭雨、刀山火海,咱也应该义无返顾勇往直前!”
“头儿说的有理!可——”
“可什么可?”班头厉声喊道:“还愣着干啥?难道是等罪犯自缚吗?速速将其拿下,敢反抗,就地处决!”
“是!”众衙役同时应答,但过了半天,也没人上前一步。
这可气坏了班头。
当即,他就想破口怒骂。
然而,不待他一字吐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却乍然从其身后传进了他的耳中:“哼哼,我说官大人,我看你还是领着你这帮窝囊废属下,回署衙吃肉喝酒抱着枕头做梦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