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又是硕果累累的收获季节,各种时令瓜果土产象'潮'水一样的孝敬进安景宫,小丫头随便进宫一趟,就能附带拉一车回来,让全家尝鲜尝上好几天的。即使是在我坐署办公时,能在案几上用盘盏堆的老高,慢慢的享用。
看着年轻的参军们在一个巨大的模拟沙盘上忙碌,在关中、关内、京畿河西、山南、河东的广大地域上,调整一只只敌我犬牙交错的城池兵马标识,推移演算记录,小声的谈论争议。
因为第一批用于战场信鸽飞回来了,带了了各军最新的初步消息,所以新的推算演变,也开始了。
说起这鸽子,还与小杨有莫大的干系,当初,我撇见小杨手中提了一串大小飞禽,准备去'毛'洗烤来吃,心中一动要过来一看,其中一只,虽然'毛''色'有点斑杂,但的确是鸽子,野生的鸽子。
“这东西你哪打的”,他纳闷的搔了搔头“怎么拉,那岩壁上头一窝一窝的多的是”,我心中大喜道“那我给你几个人帮手,有办法给我活捉一些下来”,他满不在乎的说“这东西好抓,就是要爬的高”结果他用鸡茏装了好几笼,一笼至少塞了十几只,连未长成的'乳'鸽和蛋也'摸'了不少下来。
当晚就吃上烤'乳'鸽,然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虞侯军山地营和林地营的考核项目,多了一项攀爬活捉野鸽测试。把抓来的鸽子分开驯养,待到喂熟了,小鸽子也长大了,蛋也有三成也孵出来了,放出去就可以自己回来的了,然后通过杂交慢慢优选出最耐远的品种。
这个时代居然没人使用信鸽,让我很是惊讶,邮驿传递全靠人力和快马,所谓日夜八百里加急也句是道路通畅邮驿发达的地区才可以做的到。真正民间的通信都靠专人,或者是定期往返的商队捎带的,效率有限,因此我借这安抚司组织大规模修路的机会,以门下掌管兵部驾部司,司掌舆辇、车乘、传驿、厩牧马牛杂畜之籍管理职权,重整了蜀地几条主要的驿路系统,将邮政合并其中。
利用朝廷现有传递的资源,实际上没有增加什么耗费,就建立起来了,开始收费,分为飞报、特快和普通,飞报就是用信鸽传递类似电报明码的小条简语,效率最高,收费也最贵,豪门大户才用的起。特快即使朝廷定期急报的快马,挂带上一大包邮件,一般为富实恒产中人所用。
普通的就是专门的四轮邮车,运载量大可以捎带包裹重物的,按体积和重量收费。面向平民百姓的,结果居然财源滚滚,本是个苦差事的驿丞,因为有了这项固定的岁入,再加上抄报和杂货的售卖,竟然也变成了一类油水丰厚的肥缺。
虽然这东西的通讯效果只是单向的,但是能让我掌握前方情况,及时做出对策和布置,也就足够了,我没有宋朝那些个恨不得把部队都抓在手里皇帝们的恶习,连排军布阵的都要事先画好发给将领,我尽量创造条件和机会,剩下的就看他们的本事和运气了。毕竟这是人力通讯的古代战争
现在关中战场的情形有些复杂,众多势力纠缠其中,光朝廷一方的阵营,就至少有四支人马,还不算那些打着义军。因此番号部属混'乱'的弊端,不仅仅是贼军,官军其实也有不少问题的。
虽然都是打着正统官军的旗号的,但是分属不同的系统,互不统属,因为沟通不畅,战区交错等因由,既有合作的地方,也少不了一些的小摩擦和杯葛。
其中以山南节度使的兵力最盛,原剑南军成都大营的精锐,再加上十余州新置编练的守捉,团练兵,控甲约十万余,但是负责的战线亦最广,从梁州到凤州到兴州绵长战线上,基本上承受了关中叛军最大压力,经过几番激烈攻战后,也不得不停下来,忙着巩固经营。
西北朝廷前锋大将马廪的安西军,虽然数目不多,却最是骁勇善战,虽然屡屡击破贼军反扑,但是也因为是前锋,兵力太少,又是马军为主,只能就地募义勇自守,在后续步军大队跟进前,没法攻陷玢州、同州一带较大的坚城,时期了最初的突然'性'后,以云阳一带完全为依托,与这两地数倍的安军在周旋。
陈玄礼统合原北边胜州一线的原河西道、关内道的边军,也汇集了不少的军力,但是也是离长安最远的一部。据渗透过去联络的游击军,带来的最后一次消息,他的治内有好些番胡聚落的都督府,边境上还有些藩众因为大唐内'乱'消息,已经有些不大安分,所以派出南下攻略的部队也不会太多,止于宁州,正于泾水北岸搜造船只,由于渡口船只被毁弃,要渡河作战怕没那么快。
然后是我掌握的龙武军和金吾卫的人马,仅次于崔圆的第二大势力,各种明暗和附属的力量,再加上兵员素质似乎要还更强一些,却也是最分散的,西线和南线都有,但掌握了各处的关要。
不过由于有哥舒元帅旧部这个颇具影响的招牌,加上天子亲从禁军的身份,在关中大地还是相当有号召力的,象金州的高适高达夫,武关的严武严寄鹰都是现成最好的例子,那些潼关保卫战后逃散出来那些旧属纷纷来投,大大充实了前线的力量,轻易就得到大量经验丰富的中下级军将,再加上后方源源不断轮换的新军。也是在激烈转战侵攻中,能够顽强坚持下来的重要缘故。
而我最得意的,也是散步广大的情报网络,虽然还很不成熟,但已经发挥了相当的效果。
而且山南的崔圆,河西的陈玄礼,乃至西北朝廷马廪的先锋军,都开始发现了这些民军义勇的好处,虽然游击军一如既往号令关中,但是底下的那些离的近的地方义军、民勇却被拉过去个好些,跟换了门庭
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要知道崔圆本来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总山南诸道,直接听命老皇帝的,无论品级还是官秩,都在我之上,陈玄礼有旧太子的渊源,立场似乎偏向西北朝廷,名义还是我的上司,而虽然最后马蔺的品级最低,但是他直属西北朝廷的前锋军,不是随便可以支使的动的,相互也都没有理由买对方的帐。
哎,搭理这些方面的关系,真是让人头痛啊,还好有魏方进这个长于此道的替我卖命,我拍拍脑袋,慰劳自己一条密瓜。
突然对面埋在文简中的薛景仙,咦了声抬起头来,“大人,有些意外的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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